花泽少年,小心!
道明寺少爷很快就没心思来骚扰源二少了,因为一个打击突如其来地袭击了他——在他从皇后酒店出来,开车去英德的时候,英德已经炸开了锅,少爷小姐们都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样子——英德的橱窗里贴满了牧野杉菜上宾馆和不知名男子鬼混的照片。
一种名为背叛的负面情绪攫住了他,各种各样的猜测轮番在他脑中上场,使得他压根听不见杉菜急切而苍白的辩解,脸色阴沉可怖,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道明寺的反应给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少爷千金们提供了一个讯息,于是新一轮的欺负又开始了。
打着哈欠慢慢踱进校园的源二少与道明寺少爷擦身而过,疑惑地回头望望脸色臭不可闻的某暴龙。
“哟,源。”迎面走来的美作笑眯眯地打招呼。
源二少大牌地点了下头,然后目光就被橱窗里的照片吸引住了,末了,感叹一句,女人啊女人,然后插着裤兜事不关己地走远。
但是一星期后,在英德餐厅看到那个天下第一的道明寺少爷吊着一只手,一脸傻逼幸福样的要牧野杉菜喂食,饶是一向淡定的源二少也有点愣,然后,由心底产生一种敬佩——行,绿帽子都能忍。
道明寺大少一看见他,立刻指着他的鼻子严厉地告诫:“源朝光,我警告你,离杉菜远点,别把你那龌龊的眼光放到杉菜的身上。”
源二少拐过脸,不去看道明寺碍眼的脸。
倒是杉菜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你在胡说什么啊,学长才不是这种人。”
这下道明寺少爷不干了,“你知道什么啊,什么都不懂就别说话,你只要只听我的话,只看着我就好了,女人!”
“好热闹!”柔和如四月暖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类!”
如月光般的少年掀起温柔宁静的笑,“我回来了。”
“你这小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美作和西门站起来去拥抱他。
花泽类笑笑,然后无视了离他最近的源二少,将目光投到了牧野少女身上,“杉菜,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花泽类……”那种温柔中夹着点点忧伤的笑容一如往昔,让牧野少女又是欢欣又是惆怅,已经渐渐平静的心湖又起了涟漪。
道明寺看着几乎魂不守舍的牧野杉菜,心里面拧了起来,然后占有性地将少女搂过来,抬着下巴高傲地说:“类,跟你说一件事,杉菜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花泽类笑笑,丝毫不以为意,“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让f4的心里的都咯噔了一下。
被花泽类的突然回归惊喜到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源二少已经离开,只有花泽类侧了侧头,瞄到源二少离开时的半个背影。
花泽类当初可算是为爱追去法国的,如今,过去还不到两星期就孤身而返——藤堂静呢?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各种猜测在英德地下疯狂地流传。
源二少在酒吧看见花泽类的时候着实有点儿吃惊——这个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这时侧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随意,却也优雅,眼神像是带着钩子,飘忽又专注,织出一张密密的情网。他对面有个身材妖娆的美女,两人低低谈笑,时不时耳语,引来女孩儿开心的笑。
似乎注意到别人注视的目光,花泽类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见了门口的源二少,像瞧见一个不值一提的陌生人,花泽类收回目光,然后凑到女孩儿耳边讲什么,手里的冰威士忌趁机冰到了女孩儿的裸\露的大腿处。女孩儿被冰得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开始羞怒地捶打少年的肩膀,少年扯着嘴角笑,坏心又性感。
源二少目不斜视地走到吧台前坐下,年轻的酒保给了他一杯威士忌,朝他腼腆地笑笑,低头继续擦酒杯。这小酒保长得眉清目秀,纯得很。源二少把玩着马克杯,眼神却在酒保的身上打转儿,眼看酒保的脸都快烧起来了,酒吧老板涎着脸来了,“哎哟,我的二少哎,这这店就靠这孩子的手艺撑着呢,您高抬贵手!”
源二少拐过脸,似笑非笑道:“放你娘的狗屁。”
老板丝毫不以为意,脸上依旧笑嘻嘻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真不骗你,二少,也真是邪门儿了。当初盘下这店的时候,有人就跟我说这地儿风水不好,做啥赔啥,我还不信,没想到我老d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老板一脸惆怅,忽而又亲热起来,“二少的朋友有没有有这方面兴趣的?”
源二少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你真要出手?”
“那还能是假的!”老板信誓旦旦后又叹了口气,“说实话,要真还有一丝的希望,我也不至于这样做。当初盘下这店的时候,我老d也是雄心壮志想做一番事业的,这店里的装修、设计当初是请了意大利的设计师来做的,装潢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可是——”老板那张八面玲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真实的伤感。
源二少手肘往后撑在吧台上,一手把玩酒杯,嘴角衔一丝笑,“你知道这地儿为什么老做不长,归根结底总结起来就三点,你想不想听?”
“愿闻其祥,二少赐教!”老板狗腿地作揖,笑,布满全脸,里面有螺旋纹、皱纹,还有折纹,像往平静的湖里扔了一块砖。
二少却忽然不做声了,高脚凳一转,朝向了吧台。旁边原本跟花泽类打得火热的女人不知何时走了。花泽类握着已经空了的酒杯,望着虚空双眼空茫,忧郁愁苦从他每一根头发丝儿,每一个毛细孔散发出来,又精致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