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来分钟吧。烦烦,看着行李,我带大宝上厕所。”耿致晔又问段如林去不去。
段如林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接他,第一次来杭城又怕迷路,回头再找不到厕所:“去吧。”问二宝去不去。
叶烦无语又想笑:“我带她去。”
“瞧我,睡糊涂了。”忘了二宝是女娃。段如林很是不好意思先跑出去。
耿致晔嘀咕:“书呆子!”
领导敢放书呆子一个人出差,显然他也没那么呆。下车的时候他一手提着提包和公文包,一手抱着大宝。下了车牵着大宝,送耿致晔一家上车。耿致晔把行李放好,跟叶烦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坐下,段如林才出站。
叶烦:“都说现在世道乱,可还是好人多。”
耿致晔:“大部分人请帮个忙都会帮。我来时就是坐渔船来的。”
“岛上还有渔民?”
耿致晔:“岛上有个恒山公社,大概有一万人,七成渔民。不过这几年海货不好卖,渔民开始学着种水稻种棉花,各种瓜果蔬菜。我上次坐的渔船就是往外面送茶叶。这个时候正好有枇杷。过些天有杨梅。不用买,山上就有。”
“那不是比在首都还方便?”
耿致晔闻言心中一凉,心虚的不敢抬眼看叶烦。
登岛
叶烦和耿致晔乘的这班火车是过路车,上车下车的人很多,叶烦担心一不留神怀里的孩子被人抱走,以至于没发现耿致晔神色不对。
金乌西坠,海天一色,一家四口乘渔船登岛。
岛上渔民相互之间都认识,船主见耿致晔眼生,又见他大包小包的就猜他是部队的人。船主很懂纪律,好奇地抓心挠肺,愣是一句没多问,直接送一家四口去离部队家属区最近的渡口。
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四处炊烟袅袅,叶烦眉头微皱,怎么跟农村似的。
带着这个疑惑,叶烦来到家门口。房子虽只有一层,但离地面有半层楼高,应该是因为海边潮湿,盖的时候特意加半层。平房顶上还有半层瓦房,像放杂物的阁楼,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应该有二十年光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独栋小院,叶烦很满意:“耿团长,阔啊。”
“先进去。”耿致晔把钥匙给她就忍不住低头苦笑。
叶烦打开房门,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她以为十多天没住人捂的,打开窗透透气,然后才注意到客厅里只有一张小饭桌和四个板凳,全新的,像耿致晔最近才买的。
耿致晔调到这边三四个月才置办这点东西,难道真像陈小慧说的他心有所属。在首都那些做派都是为了稳住她或做给家人看的?要真是那样,他也是吃饱了撑的。
叶烦见客厅左右还有三个房门和一个上阁楼的楼梯口,北边还有一个房门,她先去北边。推开房门,叶烦惊呼:“地锅?”
耿致晔抓住想上楼探险的俩孩子:“以前出来进去不方便,除了部队食堂岛上的人都用地锅。更早以前部队也用木柴做饭。”
“要是我买个炉子回来,还得自己找船买煤球?”
耿致晔:“可以叫炊事班捎几袋,咱们自己打煤球。”
叶烦两辈子也没做过煤球,而她见锅碗瓢盆都在案板上:“也没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