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掌柜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郑鼎道。
换句话说,不会因为是自己的亲人就包庇。
而且,这孔栓算个屁的掌柜的亲人?
“我知道,我这就是以前的习惯,你是不知道,在以前那些主家那里,下人的命就不是命,能遇到夫人这样的主家是我的福气。”常路拍了拍郑鼎的肩膀,“小弟,你咋注意到孔栓都把东西卖给谁的?”
常路本来觉得自己够机灵了,但是和郑鼎一对比,还是郑鼎更机灵。
“是棠掌柜让我看着他的。”郑鼎道。
“啥?”
“掌柜的早就看出孔栓心术不正。”郑鼎道。
“我们掌柜的还真是这个,”常路竖了一下大拇指,“小弟,还是多谢你,我请你吃馄饨。”
郑鼎的眼神这才有了波动,看向常路:“我要吃三碗。”
“好,三碗就三碗,你咋这么会吃呢?就这么一个小肚皮,居然能吃得下这么多。”说着去拍郑鼎的小肚皮。
郑鼎躲开了,两个半大的小伙嬉闹着一起去了集市。
再说孔栓,那是一刻都不敢在镇上待,匆匆就往孔家村去。
他大半夜的到家,和出来撒尿的孔老汉撞上,吓得孔老汉叫出声。
赵氏眠轻,也被惊醒了。
“贼!家里进贼了吗?!”
“别吵,是栓儿!”孔老汉虎着脸道。
“栓儿!”赵氏看到孔栓,心疼道,“栓儿,哎哟,这鞋子咋破了!大老远的,脚都要走坏了。你就该等明天坐牛车回来的!咋大半夜回来哟!”
孔栓一到家,就成了大爷,往那一坐。
“娘,我饿了!”
赵氏立即踹了几脚卫小桃的房门。
“睡,还睡!快死起来!你男人回来了,快起来给他做饭!”
卫小桃本来就有些醒了,被赵氏这几声大吼,彻底醒了,连忙起身。
赵氏怎么问,孔栓都不说话。
孔老汉却看出了问题:“栓儿,咋回事?是不是在小桃弟妹那里受了委屈?”
孔栓点了点头:“那活我不干了!”
“到底是咋回事?”
“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就拿点银子花,她弟妹居然说我偷东西!”
“这叫什么偷?都是一家人,拿点银子咋的了?”
“栓儿可是她姐夫,她难道不主动给钱吗?居然还要栓儿去拿!”
“是啊,这卫家果然一家子小气鬼!这小娼妇挣那么多钱干啥,也不帮衬着些亲戚!留着钱垫棺材底啊!”赵氏骂骂咧咧的,什么难听的都往外骂。
卫小桃披着件单衣在灶房里干活,将这些听得清清楚楚,越听越来气。
“娘,弟妹给了当家的一份活,本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当家的直接拿银子就是偷,这本来就是当家的不对,你们咋还骂我弟妹呢?”卫小桃扔了火钳,冲到门口道。
“你这贱蹄子,你男人这受了委屈呢,你还胳膊肘往外拐,帮外人说话!气死老娘了!老娘打死你!”赵氏气呼呼道,上来就要撕卫小桃。
“这件事本来就是当家的不对,我弟妹已经够给面子了,她做的没错!”
卫小桃经常干农活,力气大,直接推开了赵氏,冲进了房间里,将门狠狠甩上,饭也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