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行像是累急了,阖眼摇了摇头,却没再言语。苻灵喟叹声,倒也不再说什么,只将薄被轻轻盖在其身上,就在他以为任之行已睡着时,对方的声音却又缓缓响起:“她太弱,即使有逐辰和你跟着也未必周全。靠人不如靠己,修行的事一天都不能再耽搁,或许过不了多久,兰斯就要下手了……”
苻灵默了默,歪头,“其实,有件事吾一直想不明白。如果真若主人猜测般,那为何兰斯要设下陷阱将逐辰大人送给慕姑娘?”
任之行闻言轻笑,眼眸再睁开,已是厉光再现。“他在试探我猜到了几分。”
与此同时,兰斯的白色城堡内,夏洛尔也正忙碌着。
看了看兰斯胸膛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夏洛尔笑逐颜开:“太棒了!伤口恶化了,园长大人你能告诉我最近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兰斯没答,旁边的白淮率先道:“你的治愈术也不行?”
夏洛尔无奈摇头:“兰斯先是吸了逐辰本体上的毒,后又被三足金蟾打伤,你看他现在痛不欲生的样子就知道这两股势力在他体内打架打得正欢,我要再用治愈术……噢老天,实在无法想象。”
听了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瑶薇蹙眉道:“我记得芭比花园里……”
“打住!”一听“芭比花园”四个字,刚才还恹恹然躺在床上不动弹的兰斯就反射性地坐了起来,道,“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没事,等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痊愈。”
“对,只是在痊愈之前每天都会痛上几个小时。”夏洛尔补充。
见兰斯还是无动于衷,夏洛尔故意暧昧地撞撞其肩头,眨眼道:“我说兰斯,这都多少年了,还是这么敏感啊。其实以你们俩曾经的交情,现在去找她她绝对不会拒绝的!”
恨嫁男白淮听罢又开始仰天流泪背经典台词:“叔这么温柔多情潇洒爷们贤惠得体多才多艺体贴人心怎么就是没有情缘呢?就算没有现任女友来个前任女友也好啊!”
瑶薇神补刀:“实在不行你可以幻想个前任。”
白淮大叔开始悲愤撞墙了。
兰斯咳嗽声,转移话题道:“英国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夏洛尔道:“暂时没有。”想了想,接着又说,“不过露露安他们已经回伦敦安葬了维英,那边应该也已经收到了消息,现在大概在按兵不动。”
兰斯面色如常:“很好。”
白淮大叔闻言疑惑道:“英国什么消息?”
夏洛尔看了看兰斯,见其示意这才道:“哦,我们怀疑这次不死族的事情和莱尔斯家族有关。”
听了这话白淮震住,思忖番才摸下巴道:“你们不说不觉得,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有点巧。”
“岂止有点?简直太巧了!莱尔斯家族总部在伦敦,维英他们也住伦敦,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兰斯那位好姑姑怂恿了维英,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了解兰斯的秉性?唔,可惜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的事姑姑不仅没能借机除掉兰斯这个眼中钉,反而让园长大人误打误撞得了三足金蟾这么个大宝贝。”
白淮了然:“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兰斯道:“英国那边的事老白你不用管,心里有数就好。没别的事你和夏洛尔先走吧,我还有话跟瑶薇交代。”
白淮点头,和夏洛尔转身刚走出两步又听兰斯喊住他们,两人齐齐回头就见床上的人眉头紧锁,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在兰斯那张稍显苍白的俊颜上,倒反添了三分病态美。
他立在床头,身上还披着外套,踌躇许久才抬眸道:“幼稚园这边……有没有什么事?”
白淮有些不解:“没有啊。”
兰斯眼神一黯,笑道:“好,我知道了。”
两人出了屋,白淮见夏洛尔一直笑而不语,终忍不住问:“兰斯最后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夏洛尔摩挲着下巴,幸灾乐祸地叹息声,“想不到,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园长大人也有被拒绝的一天。”
白淮一听“被拒绝”三个字就来了精神,哎呀,他这种万年单身优(diao)质(si)男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吵架、分手、被拒绝或者追求碰壁啦~
踌躇番,白淮眯眼猜测:“慕慕?”说罢,不等夏洛尔表态,又自行否定道:“不可能啊,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错。”夏洛尔以过来人的身份纠正道,“老白你永远记住,‘女人’和‘女友’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虽然他们俩虽然有过奸丨情,但不代表别人慕慕就愿意和兰斯在一起一辈子。你看他今天那失魂落魄样子,啧啧。”
白淮大叔百思不得其解,“找女朋友不就是以交丨配繁丨衍为主要目的吗?怎么都ooxx过了还这么麻烦?”
夏洛尔闻言嘴角抽搐,脸上已显出大大的“囧”字。老白,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一直单身了……
白淮眨眼,“我说的不对?”
“对是对,可你在女人面前不能这么说。”
“到底是‘女人’还是‘女友’。”
“……”
夏洛尔彻底绝望了,放弃治疗白淮地绕回话题,“你看自从茅山回来后,小慕慕就没和兰斯说过两句话。兰斯这几天病倒,幼稚园的老师几乎都来探望过,就唯独慕慕没来,你觉得是为什么?两人铁定闹别扭啦。”
白淮大叔颔首:“有道理。”
夏洛尔道:“本来我以为是两人结束了【哗——】关系,好说好散了。可现在看来,兰斯明显还记挂着小慕慕。你看他刚才,分明就是想问我们慕慕的近况,‘为什么她一直都不来看我’,‘我躺在床上一边忍受着身体的痛苦一边备受着思念的折磨,可为什么她还是不出现’,‘别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她对我真的这么绝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