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帮了本宫这么大个忙,本宫也不能薄待了。”司宁池撑着下巴笑意吟吟的说道:“吕才人因炎热致死这件事,本宫光顾着找德妃算账,倒是把内务府那帮狗奴才给忘了。”
“罗锦是个机灵人儿,本宫也很是喜欢。”司宁池弯唇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盘算着什么呢。
等到荣妃得知自家家中事情的时候已经快入夜了,司宁池刚刚用了晚膳,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就听到外边传来哭喊声,听着那声调是荣妃错不了。
沈庭看着司宁池神色,了然低头出去打听去了。
没一会儿回来告知司宁池,荣妃是因为父兄之事求去了宣明殿,被皇上命人给架回来的,莫说是求情了,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
皇上不见她,太后也不见她,就连德妃以身体抱恙为由将其拒之门外了。
荣妃的哭喊何等撕心裂肺,却没有一个人出去看看,原是与荣妃交好的元妃,也因白天吵翻了未曾出现。
“啧啧,可怜。”司宁池悠闲的抿了一口茶,可别提多惬意了。
“娘娘,皇上来了。”她正享受着呢,就见苏永德匆匆入内俯身拜道。
司宁池:“……”
好嘛,荣妃跪求都见不着的皇帝,想方设法的往凤梧宫跑。
赵宗珩显然最近因为孙修远一案心情不佳,瞧着那沉沉的眸色便能看出来他的心烦,入了凤梧宫瞧见司宁池坐着喝茶,他迈步走过来,伸手直接把司宁池拉起来了。
“皇上?”司宁池躺着躺椅好好的,就这么被他给拽起来了。
“让朕躺躺。”赵宗珩拉开了司宁池,舒舒服服的往躺椅上一躺,终是舒服的眯了眯眼,似乎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他格外放松。
司宁池一脸无语,旁边不是还有一张椅子?
就非得躺她这张?
“荣妃哭闹许久,皇上都不去看看?”司宁池侧身坐去了旁边椅子上,抬手为赵宗珩倒了杯茶道。
“……”赵宗珩半睁着眼睛看着司宁池道:“你想让朕去?”
“臣妾若说想,皇上就去?”司宁池反问道。
“朕考虑考虑。”
“……”
司宁池被逗笑了,托着下巴眨眼看着赵宗珩道:“臣妾竟是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重要,都能影响到皇上的决策了?”
她笑的灿烂夺目,一双眼承载着几分妖艳之色,歪头看着赵宗珩道:“皇上莫不是对臣妾……芳心暗许了?”
赵宗珩:“……芳心暗许不是这么用的。”
他无语的皱了皱眉,看着司宁池那笑颜闭上了眼睛,语调平淡温吞,很是随意的说道:“别多想,朕只是因为你是皇后,多几分耐心。”
“最好是,若皇上爱上臣妾可就麻烦了呀~”司宁池哼哼了两声,站起身来吩咐素云去准备些小食来。
等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赵宗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很是认真的看着她,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赵宗珩到底没去看荣妃一眼,一整夜都歇在凤梧宫。
再亲会儿?
次日,关于孙修远一案的所有事情枝末被公之于众,判决也全部下达,孙修远被判秋后处决,丞相孙睿明革职降级,孙家的荣光彻底败了。
孙睿明奋斗了半生,却没学会怎么教养好儿子,养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孙修远仗着孙家势大为所欲为,强抢民女都算是小事了,反正无论他怎么胡作非为,总有孙家为他擦屁股,如今也算是咎由自取。
荣妃在宫中并未得宠,如今家中一朝衰败,日后在这宫里也不知要如何行进了。
圣旨已下,再无更改的可能。
夏末,热意渐渐退去,司宁池也多了几分闲逛的心,时常唤来歌舞到御花园里赏舞听曲,这后宫之中因着皇后的缘故竟热闹了不少。
“日日喂食,也不见这池子里的鱼长大几寸。”司宁池趴在亭边围栏上,兴致缺缺的朝水中丢去饵料,池中游鱼也没抢食的意思,实在是吃太多了,吃不下了啊。
“娘娘,这些鱼就是这么点大。”素云为司宁池倒了杯茶笑道:“要不,去瞧瞧雀儿?”
“不去……”她无聊的都快蔫儿了。
这宫中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地方,舞也看腻了,曲子也听腻了……
素云和苏永德对视了一眼犯了难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趣事来,正说话间忽而瞧见那御花园石桥边走出来两道人影。
玄色的衣袍衬得他身材修长挺拔,脸上带着的银质面具遮挡了半边脸,独留一双墨色的眼瞳,冷然无比。
那站在旁侧的不是别人,正是景王高寒祁。
在这宫中能让景王都敬着的,除了皇上也就只有皇叔赵元罹了。
二人显然也看到了那凉亭歇息的皇后娘娘,赵元罹稍稍犹豫,还是迈着步子朝着凉亭走来。
“臣,见过皇后娘娘。”这是司宁池与赵元罹第一次正面相对,哪怕是隔着一张面具都能看出赵
元罹的俊美之姿,那种生人勿进的冷漠姿态,简直就是霸总本总啊!
“皇叔回宫啦。”司宁池弯唇露出了笑颜,仔仔细细的盯着赵元罹打量,比对漫画之中的那张神颜,心中不住的感叹,真不愧是男主啊!
“是。”赵元罹注意到司宁池这肆无忌惮的目光,顿时有些暗暗皱眉,眸中的神色越发的冷漠了,浑身上下似乎都在诉说着对司宁池这个皇后的不喜,莫名的像是有一种遇到宿敌了那种古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