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炳生对外贸并不了解,他语气随意:“有什么好稀奇的,郑氏不一直是外贸的龙头吗?”
这个废物!
顾鸿文恨铁不成钢:“小宴,你来说!”
顾时宴回过神来,沉思片刻:“我们顾氏的产业大多是娱乐影视和地产开,并不擅长外贸,郑氏如何不仅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利益,甚至我们还会受益,这是一荣俱荣的好事。”
此话属实。
顾氏和郑氏多年利益捆绑,外贸合作一应项目全靠郑氏牵线搭桥。
只要郑氏如日中天,他们顾氏外贸便会蒸蒸日上。
只是恐怕要被郑氏永远压下一头了。
顾鸿文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直接毫不留情地赶人:“都哪来的滚回哪去!一个个没用的东西!”
要他们有什么用!
一个窝囊好色、难堪大任!
另一个到手的媳妇都给作没了!
顾时宴面不改色地回了房间,打开放在书桌上的盒子,里面是大大小小的饰盒,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再过三天,帝都大学的新生就要开始报到了!
他打听过,郑媗考了分,报考帝都大学。
这个分数,被录取是板上钉钉的。
自从郑媗拿到驾照,他就再没见过她。
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一个多月,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努力把自己埋在无止境的工作里,试图忘记她,忘记这般揪心刺骨的痛。
谁知,压制得越狠,反弹得越厉害。
他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有没有可能,这不是愧疚,而是他是喜欢郑媗的?
否则该怎么解释,他的反常呢?
他一直以为喜欢的郑芯,这一个多月几乎很少来缠着他,他甚至松了口气。
而一直讨厌的郑媗,只是一天不见,他便日思夜想,天长日久,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们现在都还年轻,他还有时间好好思考。
终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
顾时宴翻出抽屉里的照片,指腹轻点了照片上的女孩,语气温和:“我们很快会再见了,欢迎你,我的学妹。”
女孩一身宽大的校服,青春靓丽、安静淡然,在阳光的照耀下,琥珀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顾时宴不知道,那一刻,他的目光有多么的专注和眷恋。
就好像,她是他的全部!
——
海市纪家
“郑家这步棋走得是真妙啊!”
声音厚重而苍老。
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浏览着平板上的最新资讯,不时出评价。
“借着驻英外交官的舅舅的引荐,搭上了英国投资贸易总署的席,并成功获得青睐,拿下了英国半年的外贸订单,甚至还有能力说动英国为他牵线搭桥,郑家这个小子不简单呐!”
纪老爷子的语气中透着欣赏。
一双锐利的老眼瞥了坐在一旁的长子,含着若有似无的压迫。
“老大,郑泰安的心思到底是要比你深啊,你也该学着点!”
纪怀渊脸色有些僵硬,勉强含笑点头:“爸,您说的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郑家抢占市场,优势压过寰宇,你忧虑寰宇的地位,一时之间有些焦躁了!”
纪老爷子沉稳有力的声音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急也没用!外贸这块肥肉,早就是郑氏的囊中之物,我们就算是抢也是很难吃到嘴里的!不仅是我们,现在任何企业都无法撼动郑氏在外贸领域的霸权地位!”
“郑焱昇那老东西眼光真是毒辣,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当年,偏就他一人优先想到沿海地区的价值,抢先一步,至此,郑氏外贸和海运的格局便已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