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夜晚十点,从研究室走出来的傅瑾拖着满身的疲惫,在回到房间入睡前睨了一眼对面房间一眼。
灯光溜出底缝,留下地可见的印记,整个公寓都静悄悄的。还没睡?夜猫子?
一串不协调的语序在脑海打转,最后,傅瑾什么都没说。
医院的手续说起来挺好办的,的确没有耗费多少心力,有活力是挺正常。
傅瑾心里想着,关上了房间门。
凌晨三点,开门来到专用桌台倒了一杯水,微微皱起眼睛的傅瑾捧着玻璃杯,仰着头,一口闷。
对面房间的灯还在亮,傅瑾并非是觉得浪费电,而是这个点还不睡觉过于不对劲了。
手指抵在门上,傅瑾浅浅敲了敲:“几点了,上将大人?还没睡?”
遵循本能
秉着探究的心,傅瑾轻轻推开了门,声音轻响,本该亮着的灯却在他开门的一瞬间熄灭。
傅瑾站在门沿处眯了眯眼睛去寻找房间里的活物。
他把目光放在洁白柔软的床铺上,从中寻找着记忆里的身影,视线触及到的地方鼓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在安静的房间内那样的诡异。
傅瑾觉得不太对劲,身形不符合,他迈开步子来到了床边,手指探开被子的边缘,提前告知了自己的冒犯:“上将,你不知道把头闷在被子里很容易窒息——”
扯开松软的被子,下面硬生生躺着两个不知所踪的枕头。
没有人烟的气息,犹如没有住户的存在。
撤开棉被的那一刻,傅瑾清晰地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自脖颈的压迫感,冰冷的枪口顺着他的尾髓一路往上,最后定格在他的脑袋上。
枪都握不准的人用绵软的力气抵着入侵者的后脑勺,额头沁出一层又一层的薄汗,明明和几十人干架都不会有半点拖泥带水的人,却因为硬性发情期而痛苦难忍。
在这样难挨的情况下,领地意识很足的人即使脑子浑浑噩噩的,也不准这片区域被它人踏足。
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气味的人。
脑子不清醒的沈安抖着手指,迷离地用握不准的枪口对准那人,咬着牙赶人:“现在应该不是谈话的时间,你也看到了,立刻出去——”
断断续续的一整句话都说不完整,沈安压抑着声音,对于药剂的副作用,他没有一点办法。
618之前跟他说过,事关剧情,他没办法在这上面糊弄,痛感屏蔽的规则用不了,只能挨着。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支线任务,让超高契合度的人进行疏导。
也正是因为这个支线任务的存在,618才不能违反规则擅自帮宿主越过这段难挨的时间段,只能尽量督促宿主为了任务和不再疼痛去找主角进行疏导。
沈安不是没有想过去找人,但他今天是刚来别人家,有要求的别的显得他真的很流氓。
之前不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荒唐事,现在知道了,沈安脸皮程度大幅度消减。
说白了,他实在拉不下脸,只能用这种方式驱赶。
这样的话后面可能也好找人帮忙。
总之,这一次发情期沈安打定主意要自己扛过去。
冷汗沾湿发尾和额头,粘腻的布料沾在皮肤上无限贴合,勾勒出消瘦的身形,低着头,手臂垂在一旁,半靠着床坐在地面上,半边身子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喘着气。
以上便是傅瑾看到的画面。
紧闭的帘子很难看清真正的细节,打开的门成了唯一透着光亮的地方,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傅瑾退到门外,他背对着光源看向沈安。
没有说什么,仿佛泡在玫瑰花海的他依照房间客人的意思一步一步退出了他的临时领地。
“上将,如果实在很难受的话,可以——”可以什么?
傅瑾声音戛然而止。
他没有说完的话被房间门遮盖。
只听见一道很轻很轻的关门声,沈安混乱不清的理智慢慢变得焦躁。
总是alpha身上没有任何的气味,甚至直到离开没有有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但沈安就是有一种感觉。
雪松的味道他好像又闻到了。
高山白雪,玫瑰雪松融合的气味。真奇怪。
半夜,辗转反侧的人坐起身,注视着房门,在原地停顿了很久很久。
从梦中醒来,眼窝下青色渐显,傅瑾梦到oga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里,和拿枪指着他脑门让他滚的身形截然相反,他难以入睡。
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那不清晰的梦境,迫使傅瑾不得不起床按压着太阳穴拖着身体在黑夜中寻找门上的锁。
目视着对面的房门,傅瑾跨出房间的第一步似有所感地偏离了视线。
紧靠在他的房间门旁边正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天还未亮,隐约能看到一头毛茸茸的头发,还有不舒服的睡姿,眉头高高皱起,像是睡得很不安稳。
很乖的一只,蹲在那里也没有拿一条薄毯盖在身上,发红的眼尾潮红的脸颊无一不显示他发情期的难受。
嗫嚅着嘴巴,褪去往日的难以接近,某位上将大人睡着后看起来更加接地气了。
不知是怀着何种的心情,趁人睡着的傅瑾捏了捏上将大人的脸颊,触感很不错。
睡梦中的人嘟着嘴说了几句很小声的话,听不太清的傅瑾把人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这样的举动以往的他绝对不会做,不过,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对于发情期的oga来说,在契合度很高的alpha信息素包裹下他应该会有所减缓身体不舒服所带来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