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婕给出的尸检报告,明确说明,姚依是被冻死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谢嘉弈心中下意识掠过一丝不安——
“谢队?”
正当谢嘉弈思索着什么,林海直接过来提醒谢嘉弈尽快准备审讯。
“谢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司机老姚面如死灰,浑身颤抖摊在椅子里,两只眼睛看起来更小更像一颗黄豆,眼眶浑浊望着前方的谢许二人。
“姚师傅,我们是在你家二楼卫生间里发现了姚依的血迹,这段时间,有人去你家找过姚依吗?”
“我不知道,没有吧,姚依就不喜欢找朋友,她就喜欢一个人呆着。”
“姚师傅,我想询问,姚依是您的亲生女儿吗?”谢嘉弈望着对方半天,缓缓的叹了口气,想要为姚依找一个答案,一个不被爱的答案。
“那肯定啊。”
“但是我们走访调查,您对姚依长期精神暴力压迫——”许星柏看了一眼谢嘉弈,跟着道。
“啥玩意?”司机老姚皱着眉头看看谢嘉弈又看看许星柏深吸一口气着急解释:“我没有虐待过姚依,你们去翻我的日记,我全记得,姚依之前向我要钱的时候都是给门上贴一张要钱的单子,我把这些单子都攒着呢,你们去看,我没有虐待过她,我没打过她!”
“你当然没打,打了的话早就进局子了,你只是不关心不在意不肯定她的存在。”
“我怎么可能——”姚师傅本想张口解释,却忽然发现解释争吵不是自己的强项,点点头抬手擦擦眼泪默认:“你们说什么就什么吧。我没本事,我娃也没本事。”
“当时她刚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当时她舅奶就说要带回村里自己养,让我和她妈重新生个儿子。我说我不嫌儿子女子,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要。”
“小婴儿的时候,我下班回来看见她在睡觉没有声音,有好几次都要拿指头在鼻子下面试一试,看还有气没。”
“小学的时候我带着她在自行车后座,结果把她的脚夹在自行车里,流了好多血。后来发现带娃我确实没有耐心,就很少照看她。”
“那个时候每周我都带着她和她妈出去逛。儿童墨镜,一个八块钱,我一个月工资才十二块钱,还是给她买了,拍了好多照片。”
随着司机老姚的回忆,算是打开了一个长期压抑隐藏感情的老人的话匣。
“但是养娃很烧钱啊。”
“每天我回家,孩子都要问我要钱,妻子都要问我要钱,父母都要问我要钱。”
“我就是一个司机。”
“我得好好工作,才能保住这份工作。这么多年,每天早上五点我就起床,第一个去单位热好车,将领导的孩子全部送到学校之后,再去领导家接他。后来领导孩子非要开车,把路人的车蹭了吓的不行,最后还是扣的我的分。”
“所以我希望姚依以后不要像我这样。”说到这里,老姚想起之前谢嘉弈询问自己对待还不好的几个点:“或许我是方法太激进,但我觉得没有坏心思!”
“我严格吗?我从来没有要求她拿到班里第几名。”
“我还给她洗过头,给她做过饭!”
“你连姚依的生日都不记得,你还能确定你爱她吗?”许星柏低头咕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