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许星柏声音沉沉,本能的探身抓住谢嘉弈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玩。”谢嘉弈下意识想要甩开:“你回去好好睡一下,明天还有其他事呢。”
“谢队。”箍着谢嘉弈的手更紧了些,许星柏像是哄孩子似的,眼神柔柔的,拉着手腕的手不停的晃:“你要这么说,我就找其他人去吃淮扬府。”
谢嘉弈本能的一脸懵,却又满怀欣喜:这个许星柏没看出来啊,人民子弟爱人民,工作主动性就是强!
谜底(03)
凌晨三点。
谢嘉弈和许星柏倒在法检实验室门口的长椅上,彼此依偎着睡着。
随着门开的声音,谢嘉弈立刻站起身冲上前接过李婕给的文件:“有什么发现?”
“根据伤口痕迹,死者应该是死亡之后被人用锐器砍下头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发现。”李婕一脸疲惫的扭扭酸涩的脖颈,撑着快要支撑不住的双眼:“但是,在死者脸部皮肤上,检测到了人体唾液的痕迹,也就是说,她在死亡之前或之后的时间内有被人亲吻过的痕迹。这个——”
“够搜查令了。”谢嘉弈说完,拿上报告就准备离开,转身走之后又回来加了一句:“新年快乐,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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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柏跟着谢嘉弈,眼看对方往司机的方向就要走,连连抓住:“谢队,天都快亮了,您还要去哪?”
“抓王佳啊。”谢嘉弈兴奋的晃着手里的报告:“有了这份报告,就能证明,姚依死亡之后是王佳进行的分尸!他耍了我们这么久,也该让我们走在他前面一次。”
许星柏将谢嘉弈推至副驾驶,拉开门安排对方坐下。
眼见谢嘉弈要起身,许星柏手掌撑在在对方胸口向下推阻挠——
努力想要坐起的谢嘉弈差点碰上躬身进来要给自己拉安全带的许星柏的嘴唇——
轻微的呼吸落在谢嘉弈的唇尖,莫名的吸引。
“哎——”谢嘉弈下意识想要喝止对方。
生着闷气的许星柏并没有离开,而是盯着谢嘉弈,眼神邀请又是挑衅似的,继续向下。
谢嘉弈脸颊涨红,几次干脆想要吻上去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但是看到对方的眼神,心中有一根弦在震颤,本能的躺回座位。
“不是,你有病啊。”谢嘉弈本能的咕哝一声。
咔。
安全扣被系上的声音。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不要这么急。”确认好安全带系好,伸出手指示意对方不要解开,许星柏这才发动汽车,明显有了不满和不悦:“你昨天是不是就没有睡觉?你今天还打算不睡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
“我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当然主打一个出其不意。”谢嘉弈一边念叨着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的耷拉下来:“当然,都怪有些人为了吃淮扬府,愿意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现在就只能委屈我没日没夜的加油干,有什么办法。”
“谢队你有没有想过,第一,王佳但凡是有坏心有恶意,案发当天他就可以逃走。但是他没有,他在等我们,等观众,等改变。他只有确认这件事最大程度上被广泛知道,他才会彻底结束。第一趴是姚师傅被抓,亲生父亲是杀死女儿的凶手,这已经引起一个强大的舆论;第二趴,我认为他在等我们,等我们抓他。所以我们不去抓他之前,他一定会在家里好好过年。”
说到过年两个字,许星柏下意识有些心痛,现在已经是大年三十当天,自己还奔波在工作的路上,过年可是一点都没有准备,心痛。
听到身边谢嘉弈没有反驳,许星柏按捺心中悲痛,继续:“再说,我已经给陈所打过电话,让村里帮忙盯着——”
话音未落,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许星柏苦笑着摇摇头,发动汽车准备朝自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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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车辆即将到达许星柏家门口,早晨五点,门口已经有了出来摆摊的人们。
许星柏眼神幽喑,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距离家有一段路的路边树下。
灰蒙蒙的枯叶懒洋洋的支棱在枝桠上,苟延残喘的遮挡了谢嘉弈眼前的光亮。
许星柏轻轻升高了车内的温度,又找来后座的毯子盖在了谢嘉弈身上。
而自己,躺在一边撑着脑袋看手机,随时注意外面的冷风和嘈杂声音的袭击。
直到时间快到八点多,他才将车当船一样,尽量不颠簸的开到家门口。
“唔?”谢嘉弈是在咖啡的香味里醒来的。
之后,是刚刚烤熟的韭菜盒子的味道。
谢嘉弈眼睛还没睁开,本能的张开嘴——
酥脆滚烫的表皮之后,沾着油润的韭菜和粉条混在一起,食管胃部直到全身四肢,全都涌过一股热流,全都醒了过来。
“这是你家?”谢嘉弈调直座椅靠背,环顾四周:“你怎么把我带你家来了?”
“从五点到八点?”
“是我穿越了,还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谢嘉弈越想越奇怪,一只手依然举着韭菜盒子往嘴里塞,一只手在身上乱翻:
“我肾还在,还好,吓死我了。”几秒之后,谢嘉弈长吁一口气,继续将自己丢进座位,打个哈欠继续吃东西。
“不是,我是——”
“难道是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谢嘉弈想起什么又坐直身体一脸狐疑:“可我也没喝酒啊。”
许星柏无奈的望着对方自我怀疑,听着对方一个又一个的怀疑情况,有点后悔自己昨天没有对谢嘉弈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