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围巾勾着了,咱们出去整一整。”
声音是温柔的,手劲是凶狠的。
修长五指扣住行凶者的手腕,随手一拽,地铁门关,两人已在车外。
“你有病吧——”行凶者抬手一甩,就想要走。
“是呀,拜托你帮忙送一程。”
行凶者想起来为什么那双皮鞋那么眼熟——
随着对方抬手取下围巾缠在行凶者双手的瞬间,前来探寻的地铁工作人员看到对方腰间皮带扣上的国徽——
他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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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一份新的抓了么订单待签收。”
谢嘉弈一只手拽着嫌疑人,一只手拿起手机发送微信,刚到市局门口,便被等待门口一脸焦急的下属林海拦住。
“谢队,冯局来了好几次没见你人,要求我们转达,你这个月绩效待改进。”
林海随手用手铐换下谢嘉弈围巾绑住的嫌疑人,好奇打量对方:“这不会就是我们的赏金订单——”
“想什么呢,他配吗。”
谢嘉弈冷脸挑眉夸张的瞥了一眼嫌疑人,林海本能噤声。
未等继续,谢嘉弈正看到冯局的车驶出来,恰好的摆出一个大字挡住车辆,凑近车窗,扒着车窗嗞着白牙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冯局冯叔,冯爷爷!平时您考核我我都认,但今天我真没迟到,不信,不信你问他,我今早八点就在地铁上了!”
地铁被抓的猥亵犯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自己的戏份,抬起头看看谢嘉弈又看看黑着脸坐在车里的领导,抖着嘴唇迟疑半天:“你明明是九点才上车的。”
“小张,开车走。”冯局说着就要关窗。
“小海记一下嫌疑人自述作案时间——”不等林海抬头,谢嘉弈人影已经随车消失——
谢嘉弈一只胳膊飞快的窜进尚未关严的车窗,随手打开车门被车拖着走——
“吁吁吁——”冯局哪里见过这种仗势,只能停车,下来一脚踢在谢嘉弈屁股:“我老头子没几天能活了,你看看我的血压计,都报警了!你是要我死,要我死!”
踢了一脚不解恨,又狠狠捶了几拳,眼看周围群众呆愣愣的观赏穿着银花肩章的白发老头踹帅哥,只能讪讪停下来,抬起指尖戳着谢嘉弈太阳穴——
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气死我了!”
“冯局我错了,我就应该自戳双目无视违法行为,啧,可谁让我是您的兵,偏偏这双狗眼就见不得有人违法犯罪,哎,我真是学谁不好,偏要向您学习,我真傻,真的。”
一脸怒气的冯局扑哧笑了出来,无奈的又踹了谢嘉弈一脚上车:“滚蛋!”
“冯局,年前赏金订单——”谢嘉弈恢复工作时的认真,拦住车门:“每年过年都是逃犯潜逃回家的高峰期,我们队全都是单身,这个工作你给别人还耽误人家过年老婆孩子热炕头说您糟老头子没眼色,给我们,我们记您的好给您买瓜子吃。”
“什么赏金订单,”冯局下意识四下环顾,换上公事公办的表情:“人家这是上级部门每年年底追逃考核指标!”
“还有,谁说我没眼色?哎谢嘉弈,我求求你,你人长得偶像,这嘴说话怎么杀人呢?”
“给我们呗。”
冯局瞪大眼睛望着趴在车门上冲自己笑得灿烂的谢嘉弈,试着想要拽回车门:“你当搁着演偶像剧呢?”
“冯局,我待工作如初恋!”谢嘉弈典型的顺竿爬,抱着车门不撒手:“我们那几个孩子等着赚奖金养家,可怜见的!”
“给你给你都给你,你去找小徐要信息。”冯局无奈的摇摇头:“我可提前说了,距离过年现在只有一周,我就给你一周时间,抓不到人,我另请他贤!”
谢嘉弈没有松手,而是继续憨厚笑。
“有何吩咐呀我的谢大队长?”冯局抱着胳膊没好气的坐在车里问。
谢嘉弈竖起一根指头:“我们苏育大哥申请转岗做内勤,您再给我一个人,就一个。”
“年后局里会安排几个重点人才,到时候看你表现再说。”冯局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抬手从对方手下扯回车门关上:“我说你别再让我帮你摆平考勤了,哪有中队长因为迟到天天被通报考核的,我老了要脸面的。”
“知道啦。”谢嘉弈退后一步招手告别:“祝冯局开会愉快!”
不等冯局说完,谢嘉弈已经关上车门冲对方招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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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买煎饼果子了,谁要?”
林海没等到工作短信,收到的却是早餐短信。
早晨十点半,谢嘉弈这才拎着几个煎饼果子和水煎包和一点点奶茶,夹着几份文件,晃悠悠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谢队。”全组唯一掌上明珠赵荔放下手机接过食物,和大家分享。
“谢队。”全组资历苏育已经将小会议室的桌子整理出一片空地。
“谢队。”年龄最小的跟屁虫林海抱着笔记本电脑,提溜着吃的喝的已经坐下。
“不客气。”
谢嘉弈随意抬腿坐在会议桌上,将其中一份文件夹里的资料贴在白板上。
“逃犯王大孬,家住城中村。因邻居猥亵妹妹杀害邻居潜逃,案发时16岁,如今10年过去,26岁,正是一个人最好的年华。家里现在只剩下母亲一人,这么多年过去,都是村里人帮衬着过日子。”
“年轻,男性,重情义,性格极端——”谢嘉弈抱着胳膊,手指下意识敲敲,侧脸望着大家:“还能看出什么?”
“这个村子近年一直说要拆迁,”赵荔拿手机搜索,想了几秒:“王大孬当时犯案也是基于对家人的保护,所以村子人对待他并没有强烈的敌对情绪甚至还帮助照顾家人,提供了一定的藏匿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