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吧,以为?把自己的婚姻当做一笔生意,用性价比希望获得买主?的青睐,最后却被老?公厌弃。却又?因为?自己的聪明大度勇敢,获得了老?公的青睐。”
说到这里,许星柏抬眼?望着大姐——
常年的识人经验,每个人的一生如何度过,都体现在?自己的脸上。
“如果您觉得您现在?的生活重心就是老?公孩子,那就继续当前的生活。但如果您有怀疑,怀疑自己不想,我想说,您有怀疑的自由,您有和别人不一样的自由,您有不受年龄不受地域限制的自由。”
“也请您不要害怕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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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通往小卖部的十字路口,逐渐转凉的风一吹,谢嘉弈甚至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抬起手用力摁了摁太阳穴心中十万八千句优美?的中国话——
突然在?看到朝自己走?来的许星柏。
几乎同时的,许星柏的双眼?由最初的茫然无神瞬间眼神聚焦,像是珍珠一般闪着光——
路灯突然亮起来,在?彼此脑袋上照出一圈天使光环。
两人彼此心中陡然升腾起一种彼此才懂得默契!
(感情?这世界上就咱俩是正常人,就咱俩!(不是))。
谢许二人彼此几乎是同时的大步走?向对方,还没靠近,彼此的唇角都已经咧到耳根:“有发现!”
“情?况是这样的。”
谢许二人在?村长的帮助下,所有的碎片逐渐还原。
“那段时间,乔乔养的宠物将邻居孩子咬伤,大家就有点尴尬。一方面,大家本能的对认为?的有地位的人的怯懦,导致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反倒不好意思追讨自己的诉求。另一方面,没有人会愿意给自己找事帮别人伸张正义。”
“乔家人就找了律师来和邻居谈赔偿。”
“就那段时间,当时乔乔表哥为?了表现自己热心,就让媳妇给乔乔做饭。”
“乔乔嫂子身材确实好。”村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膝盖:“大概是那天天气热,乔乔可能穿的也太不注意了,咋不咋乔乔也是个半大小子,几个人一块吃饭,咱也不知道咋回事,乔乔嫂子一出门回到家和谁也没商量,就报警了。”
“乔家本来还说给邻居赔偿50万,给村里再修条路,现在?也搁置下来了。”
村长苦着脸摇摇头:“我当时每晚每晚都睡不着,本来想说找乔乔嫂子劝两句,结果警方说这是刑事案件,无法撤案。”
看到谢许二人的眉头,村长反倒有些精神失常似的笑起来:“如果光是这些事情?,倒也好了。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首先疯起来的就是乔乔他妈,直接踩着高跟鞋冲到乔乔表哥家,就是一顿打。等?我们赶过去,对方直接把乔乔嫂子衣服全剪烂,听其?他看热闹的人说,当时还拍了视频,还想给乔乔嫂子身下塞什么东西?——没想到那些官太太疯起来,也是这些下三滥。”
“都劝。当时已经不是让她撤案,而?是让她写个谅解书什么的。”
“她不。”
“就这样磨了一个月。刚开始乔乔她表哥至少还能当个人,后来也疲了,左边被亲戚逼的不行,右边被媳妇逼的不行,每次觉得自己无能到顶峰的时候,直接把媳妇控制起来,上手就是打。”
“没想到,打完之?后,媳妇也不吭气,警察几次打电话找不到人上门来的时候看到家暴痕迹,询问乔乔嫂子这个情?况需要警方怎么处理——这种事情?警方意思是看受害者的意思,如果确实要抓也能抓,但是还是想清楚,毕竟今天说抓明天说放的人也大有人在?。”
村长长叹一口气,烦躁的挠挠脑袋,手里烟头抖落的烟灰宛如春雪缓缓落下。
“乔乔她嫂子说要抓。”
“我们这村子的人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一个女人直接将两兄弟迷得进局子了。”
“全村的人都疯了。”
“村里的那些老?光棍坐不住了,知道她家现在?没有男人,而?且知道她缺男人,没事有事就去敲门。”
“村里的那些女人也坐不住了,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本来这日子过的就没有个奔头,有的时候乔家人就回来还能看个热闹乔家人啥也不干就是偶尔村上需要干啥没钱了能给点,或者谁家缺钱了去要都能多?少漏点。现在?因为?这个妖女,村子都没有人了。”
“一来二去。”
“开始传言乔乔嫂子不是人,是狐媚子变得,半夜只要在?谁家窗台一叫谁家男人就必须走?。”
“后来传言乔乔嫂子没有男人就会死,身子脏死了。”
“尤其?是原来还等?着乔家五十万赔偿的邻居,因为?乔乔被抓,这五十万打了水漂,天天把孩子推到乔乔嫂子家门口哭,说是乔乔嫂子害的。”
“这还能活得下去吗。”谢嘉弈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可不咋地。”村长也是猛烈点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天把我能烦死。”
“最后也不知道啥时候,乔乔嫂子搬走?了。没人知道搬去哪里了。”
许星柏已经憋气到抓着头发才能迫使自己不要一拳砸扁村委会的桌子。
“还真是辛苦你了。”谢嘉弈今天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调查了一个令自己愤怒的案件。他很难想象,在?多?年前的这里,一个女人哭天不灵喊地不应的被凌辱,是经过多?么痛苦的思虑多?么难堪的自我怀疑,以及为?什么女性总是受害者的奇怪,最终选择勇敢面对。这样的痛苦,原本应该受到亲友的支持和安慰,却不成想,所有人都是受害者有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