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发现的?”时灵焰放出一把火焰将?污水烧尽,他似乎对此时的景象早有预料。
“或许是刚开始。”云卿弯了弯唇角,拿过另一只晶莹剔透的糖人。
“他的谎话连篇。”多年的痛苦时光让时灵焰对那些嘴上大公无私的家伙极其敏感。
可?以说,从那人说出为了家人而?自我奉献这一句话起,他对他的信任就已经?成了负数。
这里?是末世,自我奉献的人有,但绝不会是他。
“还要更早。”云卿察觉到男人的愤恨,他弹出一点火焰,加速了污水的燃烧。
“天?灾会崇尚与异种?同?行,连百鬼都可?以控制一二。”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祂的旨意还是他们的小偷小摸了。’
这句话云卿并没有与时灵焰说,他只是慢慢捻动着糖人,等待着下一个‘叛徒’的现身?。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的寂静,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动弹,异种?们甚至不敢大声?呼吸,除了孩子们偶尔发出的一两声?啜泣后,再没有其他声?音。
“看来只能我亲自请你出来了。”云卿换了个坐姿,手指微勾。
“额啊…”
一个黑袍人突然从游乐园巨大的摩天?轮上摔下,他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扬起一层烟雾。
“啊?啊?”他似乎有些茫然的撑起身?体,被布料遮盖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叛徒。”
“我…我什么?你…”
话音未落,一根锁链直接缠绕住那黑袍人的脚将?他拽起,未说完的半句话堵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去死。”云卿冷哼一声?,将?那黑袍人甩出。
“唔啊…”破烂的黑袍经?不住剧烈的摩擦,又被漆黑地面?溶解掉一部分。
包不住的触手落了一地,不断的扭曲之下就好像是铁板上的烤鱿鱼。
随后,锁链毫不留情的戳进他的头颅,将?黑袍人所有的辩解全部砸入地中。
这下子连异种?小孩儿都不敢再发出一点哭声?。
寂静之下,成百上千双眼睛注视着那具头颅稀碎的尸体,看着漆黑地板将?黑袍蚕食。
呼…过山车呼啸着从斜上方跑过,刮起的强风将?衣袍掀翻,露出冰冷尸身?。
所有人都看见,一只猩红的眼睁开在那片紫色的纹身之上。
“一方死亡,契约自动失效。”云卿走下王座,来到那具死尸身?边。
那只眼睛见到了主人分外激动,它骨碌碌的在冰冷的血肉中转了两圈,忽然化作一抹玄铁粒子重新贴伏上青年的指尖。
“我们要去冥河的源头,园长。”云卿轻轻摩挲着指尖,似笑非笑的望向蹲在地上的老头。
“我…老夫不是园长,老夫怎么可?能是园长。”卖糖人的老头哆哆嗦嗦的抱紧身?体,显得?弱小无助又可?怜。
“既然你行动这么便利,不如顺便送我们一程。”云卿的目光直接略过老头,直直的望向漆黑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