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冷哼:“我找姜珊做什么。”望向她的背包,眯眸,“家住得远吗。”
许嘉:“就在附近。”
邵宴清:“那应该不用我礼貌地送你回去吧。”
许嘉撞见他眼里的戏谑:“不劳烦邵先生。”
本以为话题到此结束,邵宴清却挑眉问:“所以,我现在可以走了?”
许嘉微怔,笑容僵在唇角。
邵宴清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是听到方才的话,才会接连二三地证明自己有‘礼貌’。
真是个小心眼
许嘉深呼吸,重新挤出笑:“当然可以。”
邵宴清这才抬步,皮鞋‘啪’地踏上水泥地砖,擦肩而过之际,外套的衣摆蹭过她的裙角。
雪松与烟草的气味唤回神志,许嘉攸地侧身:“邵先生,您觉得我之前的建议怎么样?”
邵宴清驻足:“建议”勾唇,似笑非笑地说,“许小姐不必心急,我迟早会给你答复。”
许小姐。
这是邵宴清第二次这样称呼她,尊重的口吻让许嘉十分受用。她稍许挺直腰,微笑着颔首:“好的,辛苦邵先生。”
邵宴清深深地看她一眼,目光转向前方,一言未发地离开。
沉稳的脚步声渐远,木质调的香水味才悄然散去。
许嘉深呼吸,仍按捺不住激烈的心跳。
如今机会已摆在面前,她必须要勤加练习,以最完美的表演拿下奥杰塔的角色。
平宁剧院是家有五十多年历史的老剧院,所处的地段偏僻,周遭尽是拆迁房与正在维修的马路。
许嘉皱着眉躲开漫天的扬尘,正要从包里拿口罩,手机屏幕却忽而亮起。
这是一串她最不想面对的号码,内容大概也是照旧的老套与无聊。
许嘉并未理会,侧身为施工人员让路,将细绳挂在耳后,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在平宁市,芭蕾舞演员的工资并不算低。
许嘉完全有条件选择条件更好的居所,但她仍要住在平宁剧院附近。哪怕小区的环境恶劣,外来人口多且杂,只要能将通勤的时间用在练舞上,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霍思思说得没有错,许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舞痴。
楼道里黑洞洞得,堆满未来及清扫的垃圾,墙头的电箱敞开,露出胶皮破损的电线。
许嘉用手电筒照着亮,左臂环抱着沉重的快递,走两步又站住,用膝盖将下滑的纸箱朝上顶。
电梯内的木板尚未摘除,狭小的空间充斥着装修器材的刺鼻气味。手机又开始响铃,像是震楼器似地不停地起伏,仿佛非要夺走她喘息的时间。
回到家,打开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