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球与玻璃相撞,偶尔发出哒哒的响声。
许嘉想起摆在床头的水,抿了抿唇,轻声问:“你,有吃晚饭吗。”
邵宴清手一顿,抬眸看她:“?”
许嘉不擅长发出邀请,一时有些为难,指尖反复拉扯着衣摆:“我是说,如果你没有吃饭,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停顿,绞尽脑汁地想更合适的表达,“嗯,稍作休憩。”
邵宴清笑了:“休憩?是指同床共眠的休憩吗?”
许嘉惊:“当,当然不是。”窥见他眸间的笑意,皱眉,“你分明就知晓我的意思,还故意这样问。”
“嗯,我确实知道。”
邵宴清理所当然地回答,合上电脑,手里仍握着酒杯,“不过许嘉,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说什么?
说要邀请他共进晚餐吗?
许嘉一时开不了口,又无法轻易认输,固执地昂首站在原地,像只要仰头高歌的天鹅。
邵宴清凤眸微眯,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做不到吗?”
“请你”
许嘉忍不了激将法,耳尖越涨越红,“和我,和我一起”妥协地低下头,蚊子叫似地说,“共进晚餐。”
话落,没有听见回答。
许嘉的心快要跳出胸膛,短甲掐着手掌,抬眼向前看,不由得一怔。
邵宴清专注地望向她,眼里没有熟悉的玩笑之色,反倒簇拥着某种深沉却道不明的情绪。
他鲜少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让人无法猜出他的想法,却会本能地产生畏惧。
许嘉有些慌,记起那把沾染血汁的刀,下意识后退:“抱歉,是我唐突,忘记你还在忙。”讪笑着,去握身后的门把,“你继续工作吧,我不打扰了。”
“许嘉。”
正想走,却被邵宴清叫住。
许嘉开始后悔为何要因好奇出门,倘若挨着饿再睡一觉,等到明天早晨,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可是此刻,邵宴清正在等她的回话。
许嘉只好硬着头皮去问:“宴清,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亲昵的称呼让邵宴清的表情缓和许多,他放下酒杯,起身,上前去牵许嘉的手。
宽厚的掌心沾有冰块的凉,许嘉不由得一颤,没有再做任何挣扎。
邵宴清问:“生气了吗。”
许嘉一怔:“嗯?”
邵宴清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因为我并未及时回答你,所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