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蹙眉,仔细打量着她。
许嘉的脸色依旧泛白,似乎瞧见某个恐怖的东西,至今都惊魂未散。
邵宴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树林里空荡荡的,唯有泛黄的枯叶在随风晃动。
邵宴清问:“方才有人在那里吗。”
许嘉极快地否认:“没有。”进入车内,关上门,“快回去吧,别让父亲久等。”
邵宴清顿了顿,只说:“你路上小心。”
一阵嗡鸣后,古老的庄园消失于道路的尽头。
许嘉忍不住望向身后,似乎仍能在空荡的树林间瞧见邵平南的身影。
那位年逾半百的男人如鬼魅一般,阴暗的眼神令许嘉心惊。她自认方才的表现已十分自然,却依旧担心会被对方看出破绽。
邵家就是处在荆棘丛中的牢笼,周边尽是用权利与金钱搭成的网。
人们则是困在笼中的木偶,出不去,逃不掉,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刘科没有将车开回别墅,反而驶入医院的停车场。
许嘉:“来这做什么。”
刘科说,这是邵宴清的意思,得让她做完全部的检查才能回家。
许嘉有些烦了,她不想被人看见虚弱的模样:“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吗,我没生病,不需要看医生。”
刘科为难:“只是做个体检而已,顶多半小时就会结束。”又掏出镜子,低声劝,“许小姐,你现在的脸色很差,最好还是去做一下检查吧。”
不可以。
三天后就是圣诞节。按照冉凤华的话推断,邵平北大概会将25号定为演出日。
如果这时候身体出现问题,王海绝对不会让她登台,那么她所有的努力都将成为泡影。
许嘉咬着牙,坚定地说:“我只是累了,睡一觉就会好。”
刘科见她始终不松口,挠挠头,叹:“那我就送您回去吧。”
许嘉皱眉催促:“请你快些,别再浪费时间了。”
刘科只能抄近道往回赶,也顾不得什么行车礼仪,一遇见路堵就按喇叭,终于提前二十分钟驶入别墅。
许嘉下车,昂首挺胸地朝前走,手一抬,‘砰’地关上院门。
刘科望向许嘉纤细的背影,又想起她覆于颈边的胶布,忍不住叹:“这可真是造孽”
忽而有风吹过,堆积的云层随及散开。
许嘉取出两粒布洛芬,就着水咽下,直到胃部的疼痛缓而消减,才脱力般地靠在床边。她刚给手机充上电,微信就弹出新消息。
邵宴清:“为什么不去医院。”
许嘉:“因为我很健康。”
过去半晌,没有收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