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轻咳,指向自己的发顶:“你的头发没理好。”
“是嘛。”
办公桌前没有镜子,邵宴清只能在发顶间胡乱摸索,“这样呢,好些了吗?”
不仅没好,反倒更乱了。
许嘉忍不住抬手,指尖触及到他的软发,神色一瞬温柔:“稍等,我帮你。”
邵宴清嗅见她腕处淡淡的薄荷味道,怔住,不由得抬眸看她。
许嘉笑:“这回好了,你”
视线触及的瞬间,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眼眸,心跳慢半拍,唇齿微张着,却吐不出半个字节。
她看向他,看着那双印有她身影的眼睛稍许眯起,而后听见调侃似地低笑。
邵宴清说“许嘉,我今天去接你。”
粉红的雾顿时散开,许嘉指尖一颤,避开他的视线:“知道了,我会准点下班。”
邵宴清点头,按响内线电话。
刘科很快进来,对许嘉说:“许小姐,该去剧团了。”
临走前,没有说再见的机会。
邵宴清又俯身去看那些厚重如山的文册,钢笔与纸面摩擦发出飒飒的响。
许嘉最后看一眼他,平静地收回视线。
邵宴清的短发不再蓬乱,最后一丝熟悉的感觉也已经消失。他现在完全是站在高位的邵先生了。
许嘉垂眼,与刘科并肩步入电梯。
现在时候尚早,公司静悄悄得,并未瞧见来打卡工作的员工。
许嘉坐上车,问:“活动需要准备什么。”
刘科一怔。
许嘉捏住安全带的手顿住,轻声说:“邵先生说今晚会来接我,难道不是去参加社交场合吗。”垂眼,语气较为生硬,“我对邵氏的宾客尚不了解,还是得提前做好功课。”
除却利益相关,许嘉想不到邵宴清来接自己的其他理由。
她尽力表现得漠然,心里仍泛起一阵酸楚,无法忽视却不知晓缘由。
“啊”
刘科翻阅日程表,笑,“您误会了。”
许嘉手一松,本要扣合的滑带再次弹回原处。
刘科:“今晚没有其他安排,先生这样说,或许只是想早些见到您吧。”
天鹅
许嘉启唇,嗓音绵软无力:“这样吗”
“是的。”
刘科踩动油门,车辆随及向前驶去,“先生很在乎您。”
风吹过脸颊,心口仍热得发烫。
许嘉想起清晨睁眼时所见的睡颜,邵宴清的脸再度浮现于眼前,羞涩褪去后是难以忽略的欢喜。
她知道不该如此,却始终无法控制心情,像陷于沼泽中一般,清醒地沉沦着。
训练室内,大家都在为即将义演的《天鹅湖》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