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南嗤笑:“你以为我会信吗。”
许嘉:“无论您相信与否,我对宴清的感情都是真的。”
邵平南没有回答。
许嘉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泰然得,唇角仍有微笑。
终于,是邵平南先移开视线:“我对你们年轻人的情爱没有兴趣。但是许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指尖点着虎头杖,声音愈缓,“可惜啊,野心对于无能者而言只能是累赘。”
许嘉沉默。
邵平南扬唇:“我那个小侄的确十分可爱,但他毕竟年轻,成不了什么气候。”
许嘉掩在暗处的手攥拳:“可他现在掌管着邵氏的业务。”
“只是暂时而已。”
邵平南笑,“我的兄长是不会允许他掌权的。”侧目,饶有兴致地说,“怎样,你应该会好奇原因吧。”
邵平南语气笃定,显然是将她看作了只会趋利避害的投机者。
许嘉挑高眉头,佯装讶然地说:“如果您愿意告诉我,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邵平南哼出个字节:“宴铭的死亡的确属于意外,可那场火灾的起因是油箱自燃。”
许嘉微怔。
邵平南勾唇,眯眸看向她;“你大概知道,宴清曾经喜爱山地越野,而起火的地点正是他在山中设立的补给站。”
许嘉安静地听着,并未理会他的搭话。
“酷暑的正午,阳光照向摆在玻璃前开口的润滑油桶。男孩却只顾修理车子,丝毫没留意身后的动静。直到”
邵平南敲点着红木手杖,指尖忽而顿住,“‘砰!’一声巨响,火焰蹿得老高。男孩无法求救,几乎快要死了。可他的兄长冲进屋,用自己的命将他换回来。”
许嘉的手止不住地颤,五指攥起,半晌才轻声说:“这只是个悲惨的故事。”
“可惜在我兄长的眼中,这就是当年的真相。”
邵平南感慨,“调皮捣蛋的次子害死了优秀懂事的长子,企业从此一蹶不振,这何尝不是种诅咒呢。”
许嘉:“我早前曾有听闻,说位高权重者多在乎五行风水,没想到您这般聪慧之人也会如此。”
她变着法子骂邵平南封建迷信,对方却并不在意。
邵平南:“许小姐,你现在清醒还来得及。”转身,慢悠悠地说,“有时候机遇比努力更重要。”
邵平南无疑是谈判高手,既没有选择退让,也并未遮掩策反的目的。他似乎坚信许嘉会放弃邵宴清,而不屑于表露更多的诚意。
“我是个感性的人。”
许嘉微笑,“既然已经选择宴清,就不会再改变心意。”声音轻,却似幸福的语气,“无论发生何种情况,我都会和他在一起。”
邵平南:“我以为许小姐是聪明人。”
许嘉缓而垂眼,似羞涩地喃喃:“您谬赞了,我并非是不入爱河的智者。”
邵平南依旧紧盯着许嘉,似乎在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好安静,像是有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