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蘅的心开始一跳一跳地抽痛。
她不相信。
&ldo;你乱讲……你骗我的吧姐……&rdo;她抓住许之芜的手,哀求道:&ldo;不是真的对不对?&rdo;
下一秒,许之芜挣开她,仿佛突生巨力,一把抓着往门口拖去。
许之蘅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许之芜扯着自己的胳膊往外拖。
许之芜打开门,狠狠地把她拽过门槛,甩在对门口冰冷的水泥地上,转身回屋把她的行李箱和靴子丢出来。
关门之前,她红着眼抓着门把手,无比冰冷地说出最后一句话:&ldo;你要还有良心,你就走……算我求你。&rdo;
门被重重地关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许之蘅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失焦。
过了一会儿,声控灯灭了。
楼道里一片黑暗,路灯的光从窗口映进来,昏黄微弱,只有一点点。
她伸手捂住了脸,压着声落泪。
许之蘅在家门口蹲了一夜,那扇门一直没有打开。
第二天日光初起的时候,许之蘅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干裂,思绪有些恍惚。
她像一尊被冻住的雪人,蹲在角落里。
后来天更亮了,有太阳出来,温柔的光在窗台延展,折在她的身上。
雪人会被晒化,可许之蘅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六点多的时候,家门开了。
许之芜从里头出来,锁好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要下楼。
许之蘅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一片衣角,用沙哑的声音喊她:&ldo;姐……&rdo;
许之芜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穿戴整洁只是一双眼睛发肿,脸色很白。
她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用力把衣角从她手中拽出,顾自下楼。
许之蘅其实很想跟上去,但她不敢,只好默默缩在角落里听着许之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模糊到最后,楼道里又重归沉寂。
许之蘅突然觉得很累,这种体力透支的感觉甚至比让她一天接上十来个客人还要累。
但她觉得,她应该先离开这里了,因为她意识到哪怕她在这里装可怜装到死‐‐
许之芜都不会理她的。
她应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吃饱饭,再去赎她的罪。
许之蘅随便找了家沙县吃了点东西,在附近一家快捷酒店开了间三天的标间,甚至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里。
她太困了,脑袋沾上枕头一闭眼就睡着了。
这一觉许之蘅睡得很不好,迷迷糊糊又醒不过来,身体忽冷忽热的,冷汗一直出个没完,噩梦缠身‐‐
她梦见父母和姐姐站在面前,一言不发,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自己。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垂直的手里,握住一把淌血的菜刀,那血滴落到地上,洇成一团团鲜红色的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