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抬手挥挥示意她出去。
她转身欲走,他又叫住她,&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莺莺。&rdo;许之蘅说。
姜和眼睛仍旧有些红,他手指顶着太阳穴,有点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ldo;行,走吧。&rdo;
许之蘅退身离开,打开房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叫姜和的男人踱步到了沙发上,一脸惫懒地躺下去。
电视里动物世界还在放,他一动不动地侧卧着,宛如死人。
这个地方车并不好打,许之蘅在寒风中站了快二十分钟才遇上一辆空车。
许之蘅冷得厉害,一到家就钻进了卫生间冲热水澡。
等她坐到化妆台前护肤时,才发现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红色掐痕。
她抬抬下巴,拿手去摁,还有点痛。
许之蘅沉默着拿手机给黎娟发了一条微信简单解释了一下,请了三天的假。
黎娟没有回复。
许之蘅放下手机,对着镜子看了半晌,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三天能不能消下去。
事实证明三天过去,那圈淤痕还是很明显。
黎韵是初九回来的,那会儿许之蘅正在阳台往洗衣机里塞四件套。
黎韵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冲到她身边掰着她身子左看右看,最后目光定在她的脖子上,嘶了一声:&ldo;我听我姐说了,客人打你啊?&rdo;
&ldo;没有。&rdo;
黎韵放开手,说:&ldo;还没有,那这啥啊,这特么没有一个星期消不下去啊,你皮肤太白了,很明显。&rdo;
&ldo;这是工伤啊,给了多少钱?&rdo;
许之蘅阖上洗衣机盖子,&ldo;两万。&rdo;
在别墅一楼大厅时收的那两万其他姑娘都看到了,做不得假。
但那个叫姜和的男人还给了她两万,她私心收起来了。
这笔钱要是被黎娟知道得按规矩还得交上去百分之三十。
所以她并不打算和黎韵提,毕竟黎娟是她姐。
黎韵先是点点头,又连连摇头:&ldo;不成,好歹多要点啊,我姐说那些公子哥很有钱啊!掐成这样你没法上班,你就这么算了?&rdo;
&ldo;你等着,我去跟我姐说,哪来这样的傻逼。&rdo;说着就要掏手机了。
&ldo;算了,刚好我也想休息几天。&rdo;
许之蘅突然发现自己也开始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一个虚伪的利己者。
她意识到了,但她心里依旧木木的。
她合上洗衣机盖子,打开开关。
洗衣机开始运作,水流哗啦啦地注入桶里,隔着一层板声音闷闷的,却听得她耳朵发痒,那股痒一直蔓延到脖子,就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她脖子上爬。
许之蘅这一休息就直接休息到了元宵节那天,脖子上的红淤才差不多消下去。
尽管不过节,她和黎韵俩人还是在家里简单煮了两碗汤圆,吃了一并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