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其实只要了一次,但就这一次将近一个小时。
他没技巧,只用最正常的一个姿势,不粗鲁,但也并不温柔。
许之蘅并不讨厌他,甚至他给她的印象好过于她以往的所有客人。
这种好感可以让她在承受他的时候,心态温和地去接纳。
可她仍旧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感,她依旧觉得自己像一块任人戳弄的柔软猪肉。
她不知道做这行的其他女人是否像自己一样。
许之蘅思绪逐渐发散‐‐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挺独特。
她听过很多男人在做这事儿的时候,发出各种的声音和言语。
那些声音碎长不一,高低各异,追求刺激解压的言辞粗俗又脏鄙。
可这个男人宛如一个哑巴,他甚至没有闷哼没有喘息。
唯一让人听见的,就是他鼻间偶尔明显短促的呼吸声。
这让许之蘅想到了耕田的牛,精瘦而沉默,拉着犁一圈又一圈。
想到这,许之蘅把第一根烟丢进马桶里。
一个ji女,研究嫖客或许是她唯一的消遣。
卫生间没有窗户,烟雾缓慢地等下转动,很久了才散开。
许之蘅抽完第二根烟,抬手表看了眼时间,三点多。
她决定回床上再补睡一会儿。
结果被那道靠在床头的黑影吓得抖了下激灵。
随后,她看到昏黑里明灭划动的红点。
男人醒了。
许之蘅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或许是她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又或许是她起床去卫生间的动静太大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她不确定男人会不会再要她一次,她只希望不要。
许之蘅深呼吸了下,把包搁回桌上,人又爬回床上躺下。
&ldo;我吵醒你了?&rdo;
男人喑哑地长长嗯了一声,回道:&ldo;不是,我睡眠浅。&rdo;
许之蘅哦了一声。
俩人都没再说话,一个躺着,一个靠着,在同一张床上,伸手能触,氛围却寂寞。
尽管几个小时前,他们肌肤相亲,呼吸交缠,湿汗融干,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只不过隔着一层薄薄的胶套。
这很奇怪,不是吗?
许之蘅感觉到一种从暗处渐渐滋生出来的空虚感。
她听见微不可闻的,烟草纸燃动的声音‐‐
噼噼……簌簌……
她最近,似乎有些过于多愁善感了。
许之蘅倏地坐起身,揿亮床头灯,&ldo;还做吗?&rdo;
男人眯了眯眼睛,摇摇头。
&ldo;那我走了?&rdo;
男人笑了下,&ldo;好。&rdo;说完他下床捡起短裤摸兜,掏出钱包点钱给她。
许之蘅接过来,又重新点了一遍。
包夜一千,他给了一千五。
许之蘅下床,穿上衣服把钱塞进包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