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定。&rdo;姜和笑着喝完敬酒,起身去了卫生间。
许之蘅盛了碗粥,拿余光扫了扫,男人们都在高声阔论,无人注意她。
她装作自然地把碗往姜和碟子旁一搁,又顾自盛了碗给自己。
粥烫,她只好用汤匙舀着,细细吹凉。
姜和擦手走出来,目光在那小碗浓稠点青叶的粥上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略了许之蘅一眼。
她低着脑袋,安安静静地搅拌着自己手里的碗,不时轻轻呼一口气。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偏了偏头,望向他时眼里分外澄净,除了询问之意,再无其他。
大概是他喝得有点上头,酒意给他上了眼药,让他觉得灯下她眉眼尤其柔软。
像熬得温烂软糯的白粥,粥水清香,米粒熬得白白胖胖,入口无味,而后回甘,舌尖就泛出一丝丝甜意来。
姜和突然觉得有点热,喉干。
他对情事其实不算热衷,但此刻,他有感觉了‐‐
他想办她。
许之蘅被姜和扯到楼下,人还是莫名其妙的。
酒局应酬提前离场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但姜和这人做事情向来随心所欲,也不是她能说的。
见姜和拉开车门,许之蘅忍不住说:&ldo;你喝不少酒,别开车了吧?&rdo;
姜和半只脚刚迈上车,闻言动作一顿,&ldo;怕死啊?&rdo;
许之蘅抿抿嘴,&ldo;挺危险的。&rdo;
姜和收回脚,隔着车顶瞅着她笑,&ldo;那你来开?&rdo;
&ldo;我不会开车。&rdo;
&ldo;……&rdo;姜和心头想法这会儿还挺旖旎,也就忍了,&ldo;上车。&rdo;
&ldo;……哦。&rdo;
车刚出停车场,许之蘅嗓子就开始发干。
姜和这个转弯甩得相当危险,几乎擦过了门口岗哨亭边,一路炸街疾驰而去。
上了车辆少的路,姜和就开始疯狂提速。
在市区里酒驾飙车,嫌命太长?
许之蘅心脏狂跳,就像要从喉头冲出来般。
她是人,无法避免感觉到害怕。
在轰鸣声里,每一秒被拉扯延长,她滞停在那种随时都可能车毁人亡的惊惧里。
许之蘅手心出了冷汗,转头去看姜和。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面色如常地随意,目视前方,情绪不曾有丝毫的起伏。
她不了解姜和,但她大概知道,这个人跳脱随性,恣意妄为。
他似乎对刺激格外着迷。
公寓昏暗,许之蘅在黑暗里被姜和扯得踉跄。
当她被摁在落地窗上,双腿无可抑制地开始打颤。
远处的夜空格外苍茫黑沉,无数高楼如巨人般矗立其下,万家灯火昼夜不肯熄灭。
而她在偌大昏暗的客厅里,低低喘息。
许之蘅手掌撑在窗上,呼吸急促,一道又一道,雾化了透明的玻璃。
她的脚愈来愈软,觉得自己像摇摇欲坠的危楼。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已经幻视到巨大的玻璃碎裂,她和姜和双双坠下楼去。
姜和箍住她的腰,不让她滑下去。
&ldo;怕?&rdo;他在她耳边喑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