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爱慕沈不言的。
从她嫁进国公府的时候,她对沈不言有所期待。
只是这种期待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不值一提了。
直到到了锦州,抛却了国公府的一切。
谢昭宁这才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比以前豁达些。
只是他们中间依旧隔阂着那些事情。
比如沈母。
当沈母站在谢昭宁面前的时候,谢昭宁险些认不出了。
满头银发,虽然被发髻遮掩着,但依旧难掩疲倦的面容,与半年前在国公府颐指气使指示谢昭宁做事情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多了几分沧桑与疲惫。
看向谢昭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谢昭宁没有问沈母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沈慕青和杨婉仪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沈母。
只是她没有想到,是沈母一个人来找谢昭宁。
谢昭宁如今有随身护卫带着,自然不担心。
但她也没有让沈母进自己家门的打算,便打折沈母去了茶楼。
一路上沈母对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
谢昭宁品了一口茶,这才慢条斯理开口。
“你变了。”
沈母的声音有些沙哑。
谢昭宁放下茶杯。
“那自然,离开了国公府,我自然变好了。”
沈母的眼神中突然迸射出仇恨的目光。
“谢昭宁,你别忘了本,你当时只是一个谢府的庶女,如若不是嫁给我们言哥儿,如若不是我们国公府供着你,你如何能享受到现在的生活。现在也只是言哥儿宠爱你,你才能穿着绫罗绸缎来跟我说话!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心术不正之人,我当初就应该把你赶出国公府,免得你再来祸害言哥儿,免得你再来祸害我们!”
沈母越说越激动。
谢昭宁却只是淡淡盯着沈母。
“你说你们供着我?”谢昭宁挑了挑眉。
“你当真觉得你们供着我?除却日常的吃穿用度,我几乎未曾用过国公府的银钱,一切的银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不仅如此,国公府任何执掌中馈的事情都是我来做的,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的,你为何不自己做,偏偏让我来做,不就是嫌麻烦且累吗?为什么让我来做,那不就是想要掌握权力又不想干活吗?”
谢昭宁眸色沉静,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坚定。
“我从未觉得你们供着我,反而我在国公府受了无数的磋磨,其中有一半都是因为你。你没有把握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当成了一个物件,一个为沈不言生儿育女的物件。”
“王夫人,至于你说的我现在的生活都是靠着你的儿子,想必你有所误解,我并没有缠着沈不言,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沈母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