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来,果然是不负外面的传闻,一袭简单的齐胸襦裙却更衬托美貌,一看便叫人挪不开眼睛。
只是个木讷性子,再加上她们跟王氏相处久了,自然知道王氏是个厉害的,这姑娘恐怕在王氏的手里要受不少磋磨。
谢昭宁挨个奉完茶水,王氏却只让她在旁边看着,过一会儿后,王氏便道,“把糕点拿过来。”
谢昭宁从丫鬟手中拿过玉盘,刚要放到几案时,却碰到了王氏正要打出的叶子牌的手。
王氏的手一抖,连带着玉盘的东西滚滚落下,一碗滚烫的茶水尽数落到了谢昭宁的手背上。
很快,谢昭宁的手上便起了一小个一小个的水泡。
丫鬟赶紧给谢昭宁打来水,谢昭宁把手冲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红肿无比。
几位夫人也没了打牌的心思,纷纷离去,倒是王氏又斥责了一番谢昭宁做事毛手毛脚,一点也担当不起国公府长媳的样子,害她在京城众位贵夫人面前丢了脸面。
等晚间谢昭宁回道海棠苑的时候,长宁看到了很是心疼,给谢昭宁抹着药膏。
荣嬷嬷便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我家夫人听说大奶奶烫伤了,便差我送来一罐獾子油,治烫伤有奇效。”
长宁道谢,荣嬷嬷走的时候说道,“我家夫人说大奶奶既然烫伤了,明日便不用去看账本了,今日那些账本里的问题她会先研判的。”
谢昭宁看着荣嬷嬷离去的背影,朝着长宁道,“拿纸笔来。”
她要把今日看的账本问题都写下来。
烫伤
晚间的院子里,长宁抹着眼泪,一边给谢昭宁的手背上擦上一些獾子油,一边道。
“姑娘,大夫人也太过分了,奴婢觉得大夫人就是故意的,她什么时候不去动那杯茶,偏偏在那个时候动,她就是看姑娘好欺负……”
长宁还没有说完,便听见外面缓步而来的脚步声,匆匆抹了眼泪,刚站起身来便听见沈不言的询问。
“夫人这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大奶奶他—”
长宁还没有说话,便被谢昭宁制止了,“今日下午收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水壶,被烫了一下,不碍事的。”
说罢转移了话题。
“夫君可要用晚膳?”
谢昭宁望向沈不言,眼中的云淡风轻不似作假。
谢昭宁原来以为沈不言会略过此事,便朝着翠儿道,“翠儿,去准备晚膳—”
话音还未落,这才发现沈不言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沈不言转头看向长宁,缓缓问道,“你来说,夫人今日是被自己烫伤的吗?”
长宁看着谢昭宁有些犹豫,但心下一横,道。
“回大爷的话,今日我们从二夫人处回来的时候,大夫人将大奶奶喊过去给众位贵夫人端茶倒水,大奶奶给夫人们摆放干果的时候,大夫人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将杯中滚烫的热水悉数倒在了大奶奶的手背上。”
长宁每说一句,沈不言的脸色便暗下一分,长宁说完后,房中安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