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二夫人依旧把谢昭宁送出门,只是没了往日的好气色。
谢昭宁回到海棠苑的时候照旧把今日在二夫人账本处看到的错漏全都记了下来,这才放下了笔墨。
长宁今日又出去了趟,去了上次的店铺。
“姑娘,上次我们做的衣服礼部侍郎的姨娘说是非常喜欢,做的很有创意,这次她说不仅要给她自己做一件衣服,而且也要给礼部侍郎做一份生辰贺礼。”
长宁有些兴奋地看向谢昭宁,“那位姨娘说她的衣服要做的庄重又不失创意,而送给礼部侍郎的衣服则是要做的庄重些,但是内里要柔软。”
长宁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给谢昭宁看,“这是这次他们给的布料,足足给了十寸宋锦,那位姨娘说如果有多的可以自己留着用,不用送回去了。”
包裹里还有一张一百两银票,长宁眨了眨眼睛,俯身说道,“这是那位姨娘给的定金,说是如果做得好了,到时候得到了侍郎大人的欢喜,赏金自然是少不了的。”
谢昭宁知道,府中的姨娘如果得到了主人的欢心,自然是会给很多赏赐的,届时五百两自然是不在话下。
谢昭宁收下东西,“好,我来想想这两件衣服应该怎么做。”
这几日府中自从二房的人回来之后就一直风平浪静,直到谢昭宁刚刚对衣服的样式和裁剪有了新的思路的时候,秋兰来到了海棠苑,说是王氏让他过去。
谢昭宁问所为何事,秋兰也不解释,只是说让她过去就行,其他人不准跟着,长宁听到这些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接过谢昭宁手中的腰牌离开了海棠苑。
等到了王氏的院子中,秋兰问了句,丫鬟道,大夫人在祠堂里。
秋兰便带着谢昭宁进了祠堂。
一进祠堂,谢昭宁背后的门就被人反锁起来。
大门发出咯吱的声音,门锁很快落下,只剩微弱的灯光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
谢昭宁这才看清,不只是王氏和沈慕青,连带着老太太和二夫人都在这里。
罚跪
谢昭宁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王氏一声呵斥。
“你还不跪下,你嫁过来做的事情对得起宁国公府的列祖列宗吗?”
随即谢昭宁就被秋兰和另一个丫鬟按住了手臂,被迫跪在了蒲团上。
王氏则和二夫人死死盯着谢昭宁。
“敢问母亲,我犯了何错?”
听到谢昭宁问出这句话,王氏轻嗤一声,“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不知道么?我让你跟着二夫人学习执掌中馈,你就是这么做的?你把谢府的东西据为己有现在还有脸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夫人则是在一旁喝着茶,因为已经不掩饰着自己怀孕的消息,便穿了宽松的衣服,看起来是比以前更加显怀了。
跟着过来的翠儿则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夫人,我们少奶奶冤枉啊,少奶奶从来没有拿过国公府的一针一线,这些日子在二夫人那边帮二夫人算账,一直是由二夫人旁边的丫鬟跟着的。”
翠儿一边哭一边试图寻找着那位每次跟着谢昭宁去清点库房的丫鬟,但是并没有找到。
王氏听到有小丫鬟为谢昭宁辩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的是这个小丫鬟吗?”
很快,一个小丫鬟被拖了进来,小丫鬟似乎是被打得半死,被拖进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翠儿认了出来,这是二夫人旁边的小丫鬟,来竹。
每次谢昭宁需要盘点库房的时候,二夫人都会派着小丫鬟跟着谢昭宁一起过去,翠儿当时还跟来竹说过几句话。
然而此时的来竹似乎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角流出了血。
二夫人轻轻拭了拭自己的嘴角,朝着来竹缓缓开口,“来竹,你说你看见了什么?”
来竹赶紧把头低了下去,磕得砰砰响,额角都渗出血丝,“回夫人,我那日把大少奶奶带到库房,带着大少奶奶把府中的丝绸之类的布料全都看了一遍。当日我因为肚子不舒服,我就先让夫人自己看,我就先行离开了库房,回来之后我也没有仔细检查库房,等我第二日再来库房的时候才发现库房中少了几段丝绸和宋锦,那宋锦原是准备给大夫人留着做新衣的。”
二夫人问道,“每日来往库房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确定不是别人拿走的,而是大少奶奶拿走的,不要诬陷了大少奶奶。”
来竹把头磕地砰砰作响,“奴婢能够确定,因为库房一般都是两个人才能够一起进的,而且那天是我和大少奶奶最后离开库房,而且发现宋锦缺失了也不是我发现的,是第二日老夫人的丫鬟来清点库房的时候发现的。”
二夫人走了过去,在来竹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喝道,“大胆,你个奴才还敢冤枉主子。”
来竹哭着嚎叫,“奴婢不敢啊,奴婢不敢拿自己性命去愿望大少奶奶,奴婢能够确定就是大少奶奶拿走的,不信你们去海棠苑就知道了。”
谢昭宁心中一惊,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反应不过来,海棠苑中就是有内鬼。
也许那人早就看见了谢昭宁和长宁拿着宋锦在刺绣,也知道谢昭宁的嫁妆里没有这些东西。
很快,秋兰就捧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里面正是宋锦。
王氏气地手发抖,“我们国公府何时亏待过你,以至于你去库房里面偷东西,传出去说我们国公府的长媳偷东西。”
“你今日在着祠堂里面给我跪三天三夜,什么时候你反省好了你什么再出来。”
老太太也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向谢昭宁,仿佛谢昭宁是什么值得厌恶的东西。“你如若反省不出来,那么国公府就会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