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侍卫。”
冬日的风很冷,刮得人生疼,墨书却骑着马一刻不敢停下,他要立马回到苏州去告诉沈不言这个消息。
除却墨书自己,其他跟来的侍卫都被墨书留下去寻找谢昭宁的踪迹。
屋内的炭火烧的很旺。
沈不言披着风衣,面对着看向眼前胡子花白的老人。
“子仪,你真的要把苏州的这些事情全部呈现给圣上吗?这样会与淮扬长公主彻底闹翻。”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沈不言正色道,“老师,苏州现在官不是官,民做不了民了,子仪不能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您当时教我的为官不为自己,不为家族,不为党争,为的是这天下受苦的百姓。”
老者叹息道,“可你现在的做法无异于朝着水面平静的湖里投一颗石子,本就暗流汹涌,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沈不言起身行了礼,“老师,我如若不来打破平静,嫣能有人知道苏州有如此藏污纳垢的地方,百姓已经开始吃土,长公主的驸马却还在大肆吞没土地,土地乃民之根本啊。”
老者重重叹息。
“子仪,你是我交过的学生,也是我最认可的一位学生,如若你要去,我作为老师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沈不言听见这些话,起身行了大礼。
“多谢老师,学生没齿难忘。”
离开庭院时,屋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一颗一颗雪粒子仿佛在诉说这里的不公。
沈不言没有撑伞,漫步走在雪夜。
他心中有无数想要说的,他想告诉谢昭宁,将自己所经历的都告诉谢昭宁。
谢昭宁应当会很喜欢听,或许还会扬起脑袋问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
他都会告诉他。
此时的他,很想她。
冷风却送来了墨书。
墨书一看到沈不言就翻身下马。
“主子,有不好的消息。少夫人被大夫人逼着被迫和离,现在少夫人已经离开了。”
决裂
沈不言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墨书将两个丫鬟说的全部说了一遍。
“我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找到少夫人,老夫人和老宁国公现在已经醒了。”
“备马。”
“是。”
门后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子仪,你还没走,我有些事跟你说。”
风雪下,老者说道,“你可以去拜会一下我的另一位门生,叫苏令,是上一任苏州刺史。他现在已经被调任去了锦州,想必他对你有所帮助。”
沈不言重重点了点头,“老师,我会去的,只是我现在去不了,我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人丢了。”
“谁?”
“我妻子。”
风雪交加,一道红装在雪夜里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