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稻蝗虫乌泱乌泱的飞过来,所到之处把庄稼祸害的光秃秃的。
不过近几年都没有过了,稻蝗虫少了,就是有也祸害不到哪里去,幼虫的时候会吃些叶子,整治了也就没了。
长大后有些人家会打回去喂家禽,还有些人家会用油炸或炒着自己来吃。
但是油毕竟是金贵东西,有些人家炒菜都舍不得放太多油。
更遑论用它来炸稻蝗,不过还是会有人觉得馋了,来打些回去央着大人做来吃。
不远处就有几个孩子拿着竹筒或者用细草一个个的把它们串起来。
不过也有些怕被别人捉稻蝗虫糟蹋了庄稼的人家,老远就开始扯着嗓子骂,几个孩子听到后吓得四处逃窜,也顾不上打稻蝗了。
田里的水稻令人欣慰,但是地里的玉米就不是那么顺利了,前几天迎风长,一棵棵玉米树郁郁葱葱的,还都带红帽了。
可最近一连下了好几天暴雨,地里的玉米都被刮倒了,顾庭风也没再进山,和夫郎去地里抽倒地的玉米。
顺便挖了一竹筐的洋芋回来,宴清霜很喜欢这种刚挖出来的洋芋,但是以前太小了挖出来浪费,舍不得动。
现在个头大了,挖出来吃正好,宴清霜看了一下地梗上爬的瓜藤,顺着叶子扒开看了一下,一个个小嫩瓜静悄悄的挂在上面。
小心的摘了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留着回去煮素菜,还摘了一些无筋豆放在篮子里。
“除了这场暴雨,今年天气都很好,我看咱们家的玉米要不了多久就变黄了。”
顾庭风仔细看了一下,笑着说,“是啊!估计再有两个多月就要掰玉米了。”
他家今年田地都不算少,虽然他分家只得了七亩水田,十三亩旱田,但是加上夫郎带来的田地,也不算少了。
家里人口不多,他和夫郎吃刚好,等上了粮税,还能拿些去卖,若有了孩子就不行了,估计还得置办些田地才够。
今天天气阴阴沉沉的,两人怕下雨,抽完倒地的玉米就回家了,等回家吃完饭这日头又出来了。
顾守礼过来叫顾庭风,说顾家宗祠里要给祖上几位老人竖碑,叫他一起去帮忙。
又看向宴清霜说道:“霜哥儿,你去吗?”
不过不是叫他去抬碑石了,这些都是汉子的活计,只是需要些嫂子哥儿去给干活的汉子们烧饭。
晚上那顿就在族里吃了,听说是去给顾庭风他们烧饭,宴清霜放下布巾就准备答应跟着一起去了。
顾庭风摇摇头,先他一步说,“他就不去了,家里还需要他看着。”
“那也行,我再去叫几个人,你待会到村口等我,咱俩一起过去。”
顾守礼说完就匆匆走了。
宴清霜不明所以的看着相公,为什么不让他去呢?
家里有小黑小黄,不需要他看家,等在族里吃完饭两人还能一起回来。
顾庭风说:“给那么多人烧饭太累了,难得有时间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做做针线活也一样。”
除此之外,顾庭风不想让他去的原因就是族里有几个哥么特别爱使唤比自己小些的刚嫁人的小哥儿。
去年宗祠里也竖了两座碑,几个去烧饭的年纪轻哥儿被使唤得团团转,他可不想自己夫郎去受这份气。
宴清霜一向都听他话,既然他说不去那他就不去了。
等顾庭风出门后他也不想在家里待着,拿上鱼篓去前面叫溪哥儿去河里捡黄蚬子去了。
今天村里路上的人比以往多些,大多都提着篮子,脸上还带着喜色。
“这是在干嘛?怎么这么多人?”宴清霜疑惑的看向溪哥儿。
溪哥儿撇着嘴,“这还不是那谁家今天给继子娶夫郎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