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见这一个两个的,都趁着他儿子和孙子不在,就这么欺辱自己和孙夫郎,本就不平顺的心里,现在更甚。
当即发了狠,扑过去揪住赵蓁的头发,把他从孙夫郎身上扯下来,照着脸上甩了几个大嘴巴子,登时把赵蓁打的嘴角溢血,眼冒金星。
赵蓁懵了一瞬,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才反应过来,立刻尖声叫了起来,迎着王婶子就要打回去。
下方的春禾见到后,挣扎着推开陈秋菊,上去拦住了他。
四人再次扭打起来,有围观的人想去拉架,可顾老三,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顾承仁,都正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
特别是顾承仁,就算瘸了一条腿,可本性一直是个坏的,刚春禾想要起身,都是被他扯了回去,好让赵蓁和陈秋菊打。
老弱妇孺,还有哥儿打架,这汉子居然也好意思插手,可见是个没品的。
但是也都不敢上去劝架了,怕这爷俩转头把火撒在自己身上,也够好受的了。
就这样,旁边的人生了怯意,不敢上去,直到看见对面小路折返回来的汉子,脸上才放松下来。
王顺远远的就看见村口围了一群人,但是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等走近些才发现是自己夫郎和阿奶,正被人摁在地上打。
当即吼了一声冲了过来,挥着手里的棍子直接往赵蓁和陈秋菊身上砸下去。
那二人打得正起劲呢,骤然被砸了一下,疼得连声哀嚎想要躲开,可王顺此时正怒火中烧,理智全无,棍子拳头直接往他俩身上招呼。
后面慢一步的王元也跟着过来,拦住想要趁机逃跑的顾老三和顾承仁。
就这样,王家和顾老三家,结结实实的在村口打了一场,顾老三一家自然不是王家的对手,没多久就被打得倒地不起。
若不是村长赶后过来拦住了,恐怕顾老三一家都得废。
王顺见阿奶和夫郎浑身狼狈,脸上一片青紫,心里的怒火又升了起来,拎着棍子还想招呼,被村长叫人拦住了。
“好了王二,你再招呼几下,这两人就没命了!”
可不是要没命了吗,这赵蓁和陈秋菊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脸高高肿起,这两人平日里名声就不好,自然也没什么人上去扶起来。
王婶子撑起身体,视线转了一圈,没看见人,急道:“王麻子那个丧天良的畜牲呢,不是去抓了吗,怎么没看见?”
比起顾老三一家,王婶子更想要这个畜生的命,王麻子多活一天,她心里就憋气,就不舒坦。
见两儿子皆是闷不吭声,王婶子扒开人群找了一圈,半点没见那东西的身影。
这不止王家一家,就连大伙心里也憋屈,这王麻子差点害得整个村子都烧了,自然想把他抓回来问罪。
可那鳖孙滑头得紧,做了丧天良的事就跑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躲哪去了,一群人在他家里里外外搜寻了好几遍,影都没找到。
村长沉声保证道:“放心吧,会找到他给你家,以及大家伙一个交代的。”
村子里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作为村长他自然是有责任的,当初他就不应该心软,留下这么个祸害。
可那头王麻子的问题还未解决,这糟心的事又接踵而来。
丰梨村久旱无雨,都连续干了大半个月,天上还是晴空万里,半滴雨也无。
田里还好些,坝上一直有水,每天早晚都会把坝口开启,让它顺着沟渠流淌,所以秧苗暂时没什么损害。
可地里的情况就要糟些,原本苍翠嫩绿的玉米杆子已经开始泛起黄色。
一到晌午就蔫头巴脑的,叶子皆垮了下去,可谁也无能为力,种地本就是靠老天爷赏饭吃。
往年这时候还担心雷雨打坏庄稼,今年倒盼着它赶紧来了,众人站在地埂上,仰头望着那炙热的烈日,微微叹口气,随后都回家去了。
宴清霜拢着一身薄衣倚靠在床头,他刚小憩了一觉,此时醒来还有些昏昏欲睡。
手里轻摇着蒲扇扇风,听着外面夏蝉的欢鸣,以及知了滋儿滋儿的噪声。
思绪也迷糊混沌,像是没睡醒一样,自从他“染了风寒,身体不甚舒服”,整日被顾庭风精心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