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给自己放了三天假,打算去格里格找谢雪阳的。
临出发前,却被祖母一个电话叫回了家。
好久不回老宅,戴斯茗跨进门内,来来往往的佣人对他鞠躬:“少爷。”
“少爷您回来了。”
戴家家风严苛,形式古板,极其重视规矩。
在二十一世纪还保留着繁琐的礼仪。
一进门,就见戴老夫人坐在红木茶几旁,静静品茗。
见人进来,拐杖一点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戴斯茗落座,双手抚膝,脊背挺直,神情端正,一丝不茍。
刚调整好姿态,就听老夫人径直开口:“跟你那个小女朋友分了吧?”
戴斯茗一惊,没想到老夫人竟然在关心他的感情生活,但他不敢撒谎,沉默着回道:“没有。”
老夫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沫。
虽然没说什么,但就是给戴斯茗带来了非常强的压力。
良久,戴老夫人才悠悠道:“可以收心了,小茗。”
“你今年已经二十八了。”
从老宅离开,戴斯茗看着手机上老夫人给推过来的名片,犹豫良久,还是选择忽视。
他毕竟不是单身,只要加上这个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就是对谢雪阳的不尊重。
可他一直没有深想的潜意识里,一直默认——
他抵抗不了戴老夫人,抵抗不了戴家,抵抗不了作为一个戴家继承人的责任。
飞机临要启航,戴斯茗却收到了谢雪阳的电话。
“阿茗,抱歉啊,这次生日可能没法陪你过了。”
工地出了意外,她和其他研究员忙得脚不沾地,连出研究院的时间都没有。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拯救施工现场。
连这个电话都是谢雪阳趁着上厕所的间隙打来的。
在跟戴斯茗解释了来龙去脉后,谢雪阳忐忑地等待回应,也承诺以后一定好好补偿戴斯茗。
戴斯茗却无法消化这一事实。
他很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可她却这样对待他。
他说服不了自己善解人意,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已经让戴斯茗觉得自己站在忍耐边缘。
又刚刚经历了被戴老夫人施压的事,他终于承受不住,问了谢雪阳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雪阳,如果让你为了我,回到北城当一个豪门太太,你愿意吗?”
戴斯茗话说得恳切,他明知不可能,还是坳不过内心,冲动地问了出来。
良久,才听到谢雪阳在电话那头回道:“我不愿意。”
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