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拿着药包愉快地刷卡。
医生也很愉快,每售卖出这样一个价格高昂的药包,他都有不菲的提成。
他亲自送阿诺德离开,顺便锁上了医务室的门。
阿诺德顺嘴问了句:“医生你是下班了?”
医生心情极好地回复:“没有,我是要去看看昨晚一个发烧的雌虫住客有没有恢复。他是雄虫阁下亲自陪同照料的,我自然得上点心,以免阁下怪罪。”
雄虫阁下?阿诺德顿了顿脚步。
这种高级度假酒店接待的宾客并不多,雄虫阁下更是少见。而现在,他所知道的在这的雄虫阁下就只有一位。
他说出他刚刚去过的那个房间号,一脸笑容地问医生:“真巧,医生你说的雌虫是住这间房吗?”
医生惊讶:“是的,他是您的朋友吗?”
阿诺德勾起嘴角,眼神却沉了下去:“是啊,我的朋友。”
医生为这份巧合而笑得眉眼弯弯,却不知走在他旁边的阿诺德虽然表面笑容不变,内心却已掀起烈焰滔天,将他的内心灼烧得面目全非。
医生的回答坐实了他的猜想,原来索朴说的什么睡不着出来走走都是掩饰他在斯温房间住了一晚的幌子,只是用来欺骗他的幌子。他却那么高兴那么惊喜于得到了和雄虫阁下共同散步的机会。
他只觉得自己可笑、可怜、可悲,而又愚蠢。
但他又无法割舍对索朴的爱慕。
他内心惶恐,难道斯温已经捕获了索朴阁下的心?
但想到斯温的等级,他又稍微放下心来。即使索朴阁下对斯温有几分喜爱,以斯温的情况,最多成为阁下的雌侍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
虽然他清楚斯温的威胁性不高,可他仍旧忍不住生出对斯温的嫉妒和愤恨,尤其是今早他又一次被索朴拒绝。
一想到他昨晚的难眠和今早的失落难过,一想到同一时间斯温却备受索朴阁下的关爱和照顾,他就心如刀绞。
斯温仅是等级低微的d级雌虫,只配做索朴阁下的雌奴,却能被阁下放在眼中。为何阁下不能看看他这个a级雌虫?同是经商,明明他和他更加般配。
阿诺德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指甲却深陷在掌心愈发用力:“医生,我先走了。”
医生诧异:“您买的药包不是要送去给您的朋友?”
阿诺德笑了笑:“是啊,是给我朋友的,只不过他现在有医生你去看他,我就放心了。”
医生想想也有道理,再厉害的补剂也比不上他亲自到场。
阿诺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后,他才反应过来阿诺德买的补剂怎么没让他顺便带过去?“真是的,年轻虫做事总是考虑不周全。”
等到他给斯温复查完,他又想起这件事:“我刚刚遇到您的朋友,他给您买了昂贵补剂,但是忘记让我给您带过来了。”
“朋友?”斯温疑惑,“是你昨晚见到的那位雄虫阁下吗?”
医生觑了他一眼:“怎么可能?雄虫阁下怎么可能给雌虫……”他想起昨晚上就是雄虫阁下在照顾眼前这个雌虫,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是您的雌虫朋友,他本来也是要来看您的,但知道我会来就走了。想来他应该也是觉得我的医术要比那些补剂靠谱得多。”医生继续说道。
“雌虫……”斯温想到了不久前离开的阿诺德,“是米黄色微卷半长发的雌虫吗?”
医生回忆了一下:“对的,就是他。”
斯温已经确定,那个所谓的雌虫朋友就是阿诺德。他看着一无所知的医生,猜到应该是阿诺德打算给索朴买补剂献殷勤时意外从医生口中得知了真相。
不过,他轻声笑了笑,这只是索朴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他这个雌虫的名声,但,阿诺德恐怕是最不想他和索朴扯上关系的虫,又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散播出去。
虽然他知道这没多大问题,但等到午饭时,他还是将这件事的全过程和他的猜测告诉了索朴。
索朴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早知道他就不刻意避开阿诺德了,不仅害得他顶着凉风散步,还让整件事情的暧昧可疑程度看起来更高了。
这下就算他跑到阿诺德面前说他和斯温完全清白,恐怕阿诺德也不一定相信。
不知道是不是阿诺德就此心灰意冷,直到离开酒店前索朴都没有再遇到他,着实让他长舒一口气。毕竟就算阿诺德不会当面点破这件事,他看着阿诺德也会尴尬。
返程的时间定在晚上,等索朴和斯温退房准备离开酒店时,却听见旁边角落里有虫哭着哀求:“经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还有贷款要还,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经理声音无奈:“抱歉,你也知道,酒店的规矩就是,只要你被客户投诉一次,就必须离开。”
“可是,那位客户之前真的说过已经原谅我了啊。”他的声音一抽一抽的。
索朴和斯温朝那边看去,那个哭到快背过气的虫正是之前和阿诺德相撞时把沙拉撒到对方身上的服务员。
解难
或许是索朴和斯温的目光过于明显,经理很快就发现服务员的哭声可能已经打扰到酒店住客。
他转头正要道歉,又看到了索朴脖子上的虫纹,心中更是一惊。要是影响到雄虫阁下的心情,就算是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他不由暗骂那个还在哽咽个没完的服务员。
经理满脸堆笑,对着索朴不停点头哈腰:“抱歉阁下,是我们打扰到您了,我们这就离开。”
说完,他转过头看着服务员脸色就冷了下来:“快点走吧,不要耽搁了,不然我就叫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