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齐上,制住周子舒。周子舒虽被迫跪地,却无半点恐惧之色。】
“阿絮……你与他虚与委蛇、假装顺从也好啊!”温客行急了,晋王连心上人都下得了手,怎么会放过周子舒呢!
“不,我已经出卖过灵魂,不想再卖一次。”周子舒平静道。
秦怀章却平静下来,“凌寒暗香劲,原来如此,子舒,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秦大哥,你什么意思?子舒他……”谷妙妙心急如焚略带哭腔道。
周子舒替秦怀章解释道:“甄婶婶你别急,凌寒暗香劲是我们四季山庄绝学,晋王中招后心脉大损,余生只能缠绵病榻,只有四季山庄弟子能解。老温没学过这功夫,我还没来得及教成岭,所以晋王不能杀我。”
“可是,可是他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温客行紧拽着周子舒不放。
“老温,轻点,只要我能拖延时间,你一定会来救我出去的。”周子舒笑道。“只要能活着,受些皮肉之苦又有什么,我可是天窗之主,天窗里那些刑罚都是我玩剩下的,我还打算和你长长久久。”
温客行一愣,也是笑了,“是啊,我是一定会来救你的。”
“子舒,晋王应该不知道这凌寒暗香劲吧。”
“是。”
“他既然不知道,还不许段鹏举杀你,你跟他之间真没点什么,他可是连七爷都要杀啊。”
见温客行忧心忡忡地盯着他,周子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师父,您若真觉得我跟他有什么,那就把他纳进门做小吧……”
秦怀章:“……我就开个玩笑,你要是敢把他纳进来,我就连你一起踢出去。”
“不行!”温客行一蹦三尺高。“阿絮是我一个人的。”
周子舒:“……老温你清醒点,他是藩王,怎么可能做小!!!”
“难道你要让他做大?!”
周子舒:“……闭嘴,小蠢货!”
【蝎王率领毒蝎刺客将清风派弟子困在密室中,莫怀阳请来赵敬斥退蝎王。
赵敬许诺,事成之后用蝎王的人头给莫怀阳赔罪。】
看着莫怀阳当着赵敬的面拿出琉璃甲,高崇又惊又怒。“莫掌门他,他竟然,他竟然跟赵敬结盟……”
沈慎也是惊诧得合不拢嘴,半晌才扭曲着脸对高崇道:“大哥,你这看人的眼光,还真是有问题哇!”
高崇懊悔得捶胸顿足。“我本认为莫怀阳为人高洁,武功也是难遇敌手,才会将琉璃甲交给他,没想到却是送羊入虎口了!这难道就是人心?他也贪图武库的秘籍?!”
秦怀章难得没有出言讽刺,反倒大发慈悲地替高崇心累,眼光差成你这样也没谁了。
为周子舒提着的心还未放下,谷妙妙又为顾湘担忧起来。“这曹少侠竟有这样的师父,小阿湘她……”
秦怀章磨牙道:“子舒,衍儿,出去了就把这曹蔚宁给我捆到四季山庄入赘去,此生决不许他回清风剑派!”
温客行本想让顾湘回鬼谷,绝不让她有和曹蔚宁相见的机会,但想着刚才所见顾湘坦诚相告后,曹蔚宁还是不离不弃,反倒对顾湘更加珍惜,还是点了点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这曹蔚宁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对阿湘却是一往情深,这就够了。
【天窗密牢中,周子舒被穿了琵琶骨,身上鲜血淋漓,段鹏举还亲自上刑。】
饶是闯荡江湖多年,高崇和沈慎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酷刑,皆是一脸悲痛,沈慎还不停地骂骂咧咧,骂得不比骂赵敬时好听。谷妙妙不停地抹眼泪,甄如玉气得连连咳嗽。
秦怀章额头青筋显现,眼角狂跳,握着周子舒的手猛然发力,逼得周子舒闷哼出声。
“师父,我如今五感渐失,就算受刑也不会痛。”
“不会痛?你当为师是瞎子吗?光幕中你额头上的是什么,水吗?!”秦怀章双目赤红、面部扭曲,如同一只失了幼崽的猛虎一般咆哮,若眼前之人是段鹏举,只怕会被生生撕成碎片。“就算不痛,你得流多少血!穿进去的时候要流血,拔出来更要流血,你怎么受得住!”说到最后,这个铁血汉子竟哽咽起来。
“师父……”周子舒难受至极,也快落下泪来。“我没事。”
“洞穿琵琶骨这是一般的刑罚吗?搞不好要沦为废人、甚至有性命之危!你身上有七窍三秋钉,武功已失大半,怎受得了!这段鹏举如此歹毒,老子做鬼也要去找他!”
“不,老子要活剥了他的皮,衍儿……”
暴怒中的秦怀章骤然清醒,不对劲,最该暴怒的温客行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坏了!
师徒二人回头一看,温客行不光没有暴怒,反倒平静得很,一下一下地扇着扇子,颇有规律,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完了完了,比发疯还要糟!
有人生气会发怒,有人生气会发疯。温客行既然有温疯子的“美誉”,可见是惯常发疯的。但周子舒知道,温客行发疯时并不见得有多生气,反倒是以震慑为主。就跟他一样,当着晋王的面掀了桌子,看似失去理智,实则内心清醒,步步为营,硬是为自己争了一条活路。
但温客行的平静如水,才是真正的怒极的表现,他如今是不可斗量的沧海,只要一阵风,便可引发要人性命的海啸。
必须赶快哄好他!抱着这个念头,周子舒一下子坐到温客行的大腿上,让温客行的头紧贴自己的胸膛,听自己有力的心跳。“老温,你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