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电梯门合上,李群青低头手里的棒棒糖发愣,他追过来只是想要给他一把糖?这闻绪的行事作风,真的永远让人猜不透,就算李群青自认为已经足够熟悉闻绪了,但他还是总能让李群青的心猛地提起,时刻怦怦跳,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被闻绪带入了无法自处的境地。
他又想起了闻绪在他家说的那些话。每一句每一句,每一句都像一条锁链,把他套得紧紧的,无法喘息。
到了他住的房间,他看到了站在他门口抽烟的蒋钧。他不知道蒋钧怎么找来的,更不知道蒋钧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李群青讨厌烟味,他站在离蒋钧一米远的地方,并示意蒋钧不要靠近自己,让他站在那说话。
蒋钧把烟摁掉,说:“我来带你回家。”
李群青避开蒋钧那看起来和他们在一起时一样情意绵绵的目光,说:“等你赚够了钱,有钱买房子了,你搬走我再回去。”
“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青青……”
我真的很爱你。
“不要叫我青青。”李群青真是精疲力尽了,“你知道对不起我,那你也该知道,我有多不想见你吧?”
“可你还戴着我们的订婚戒指。”蒋钧伸手拉住李群青的手,轻轻摩挲,“你等我好不好?你等我半年,再等我半年好不好?”
“呵……”
李群青觉得好笑极了,蒋钧现在说的话一点用都没有,他以前所有信誓旦旦的保证都是屁话!都他妈哄他,把他这四年一心一意的感情当不值钱的东西随意践踏。
他抽出自己的手,用力攥起拳头,蒋钧看见他脖颈上的吻痕,他站不住了,一下子拉住李群青,扯开他的衣服,红肿的粉色的,青色的紫色的,这些颜色撞进他的眼睛里,几乎要他窒息。
“李群青……你他妈都干了什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找别的男人,跟别人上床?你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
“那我是什么样?”李群青拉住蒋钧的手,带他从自己的脖颈往下摸,摸过每一寸他曾经摸过的肌肤,“你都出轨了,还要我为你守身如玉吗?你配吗?”
李群青拍了拍蒋钧的脸,冰冷的目光像一把把利刃,看得蒋钧心碎一地,李群青扯掉蒋钧的手,接着说,“是我高看你了,你和我果然不同路。滚吧。”
“他……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就滚。”
李群青开门的动作一顿,手上的戒指反射的光泽让他眼睛刺痛,太碍眼了,他把戒指从手指上拔下来,丢到蒋钧脚边,说:“闻绪,野狗一样的闻绪。问了有什么用?难道你敢为了我和他打一架,撞烂他的豪车吗?”
“你不敢,你没种也没钱,滚吧,别来自取其辱了。”
李群青进到门里,看着蒋钧被他撕烂的自尊心,他也痛,痛得要命,不相爱也要到这种恶语相对的地步,李群青要疼死了。
爱这样痛,爱他做什么?
你最好现在就亲我一口
大三下学期已经结束了,闻绪的成绩惨不忍睹,老是旷课缺考,学校已经给他警告处分了。闻绪还是想要拿到毕业证的,老师苦口婆心告诉他一定要来补考,让他在家好好复习,不要再重修了。
闻绪在家安稳了几天,看书看得头疼,他把书塞进包里,带上头盔,骑上他黑色的摩托就往李群青的住处赶。
中途又转向花店,买了一大束粉玫瑰固定在后座,车速过快,无数粉色的花瓣被风带起,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十分漂亮。
路上一辆车一直跟着他,看起来很可疑。那车的车速不低,能跟着他不要命地加速,看起来是来寻仇的。
闻绪骑着车带着那辆车围着中央公园绕了一圈,他突然猛地停下,那辆车果不其然朝他冲过来,闻绪稳如泰山,他把头盔掀上去,等着那辆车往自己身上撞。撞伤了的话,他就能顺其自然在李群青那讨一点安慰了。
车在离闻绪十米的地方向右行驶离开,但闻绪看到了蒋钧那张愤怒可怖的脸。蒋钧的车没停,径直开走了。
闻绪久久看着蒋钧离开方向,眸子暗了暗,片刻后,他骑车追了上去。
飞驰的摩托很快就冲到了车前面去,在丁字路口处,闻绪横在了蒋钧车前,扭着油门就要往蒋钧车上撞。
蒋钧大惊失色,不管红绿灯,别开路障就往一旁躲避,闻绪吹了声口哨,一直追在蒋钧车后,不要命地无限接近。
“你疯了是不是?!”蒋钧怒声大喊。
闻绪还有手拿出手机给蒋钧那副狼狈样录像,他冷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挑衅我?你让李群青伤心,见到我还不绕着走,还他妈来找死!”
话音刚落,前面几百米就是死胡同,蒋钧面色铁青,硬着头皮打死方向盘,冲上了无人的人行道。
“傻逼。”
空旷的街道响起了闻绪讽刺的笑声,蒋钧被激怒,他弯腰去摸车里的东西,还在犹豫时,摩托的轰鸣声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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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青听到门外服务员的声音,他穿着白色宽松的背心就来开门了,门外服务员把他上次拿去干洗的衣服递给他,李群青的谢谢话音还没落,闻绪就挤开服务员搂着他的腰把他带进房间。
李群青看着他随手扔在地上的玫瑰,他关上门问他:“你是钱多的没地方使吗?”
从住酒店开始,李群青门口每天都堆着棒棒糖和玫瑰花。这不用猜也知道是闻绪送的,哪有人会一天不落,整天有心思送别人花呢?除了无所事事的闻绪,真想不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