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李群青很想笑,那语气被他一说出来,扭捏得要命。
“还有还有,”闻绪咳了一声又接着学,“谁收留你?把你扔在房间里锁着不就好了,关我什么事。”
“这我可想不到。”李群青笑了起来。
闻绪还没学够,又学着说了很多,只是学着学着,他的眼睛就有些酸。他对李群青了如指掌,连李群青不会爱他这种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那么清醒,他还是不停骗自己,只对他心软也好,只要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就已经是上上签。
李群青休息了两天,就带着闻绪联系当地动保局的工作人员,一起去森林里调查野生动物情况。每天爬山涉水的,闻绪倒也不觉得累,但他总觉得李群青会累,直到一连这么过了一个星期,看着李群青依旧精神抖擞,他才知道自己总操无用的心。
闻绪挺想知道李群青什么时候走,又害怕他走,他暂时要避一避,是回不去的。但他又不敢问,他实在怕李群青说,明天。他从未害怕过糟糕的明天到来,只是不能见李群青的明天,他受不了。
刚来的时候李群青也对南春有过相关了解,但真来了,有挺多动物可以观察记录的。协会那边有什么事会直接发文件给他处理,他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接到一通电话,说要准备推选协会会长,李群青是候选人,必须回去。
李群青还没告诉闻绪,他打了电话给他爸,问闻家最近是不是有意和他们合作。他爸说是。李群青从树后站过来,看着蹲在帐篷前记录数据的人,他说:“爸,麻烦你帮我一件事。”
李群青打完电话,轻轻走到闻绪身边,弯腰看他写数据,数据倒是写好了,闻绪这下正在三心二意写李群青的名字。
“怎么?你要叫这个名字吗?”
“打完了?”闻绪把草稿纸拿到下面,站起来装无事发生。
“嗯。”李群青接过数据看,边看边无心地说,“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闻绪刚刚的开心一扫而光,只剩一张冷脸:“这么快就要走了?”
“来了快一个月了,是要回去了。”李群青把东西收进包里,说,“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
闻绪垂着手臂,抬起来想拉李群青的手缩回来,他背过身去说,“你们走吧,我等会儿来。”
李群青嗯了一声,收东西更快了。等所有的收拾结束,李群青跟着他们走了一截又停住,他告诉他们先走,他又倒回去找闻绪。
还在那没走,蹲在那不知道在干嘛。李群青一步一步靠近,这才发现闻绪正在抽烟。在森林里抽烟,这简直就是个犯罪分子!
他一把抢掉闻绪的烟,在石头上用脚碾灭,厉声道:“森林里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吗?是小学老师没教吗?”
闻绪还维持刚刚蹲着的姿势,他愣愣仰头看着李群青,一滴泪从红红的眼眶里掉了出来。本来没想哭的,可是李群青凶他了,他又做错了,又让李群青讨厌了。
李群青没看到闻绪的眼泪,只是不停确认烟头熄灭没有,嘴里却仍在说:“多大的人了,老是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真让人头疼。”
等李群青终于去看闻绪,闻绪已经站得离他远远的了。
“干什么?”李群青板着脸问他。
闻绪说:“你讨厌烟。我现在很难闻,就站这了。”
“……”李群青气不打一出来,“这不是问题,你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在森林里抽烟!”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这次是昏了头。”闻绪及时认错。
李群青没什么好说的,他转身说:“走了,下山。”
“李群青。”闻绪没动,李群青看向他,他才又说,“我从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不用想。”
李群青转过头,快速地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什么?”闻绪走到李群青身后问。
李群青沉默了片刻,就在闻绪怀疑自己幻听的时候,李群青又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没人会逼你结婚。只是容家那边派来的人,你得自己解决干净。”
还得接吻
闻绪有些不敢相信,他一个劲问李群青为什么。李群青不说,只是让他闭嘴别再烦人。
“我知道了。”闻绪把李群青手里的东西通通接过来,和他肩并肩地齐排走,“我爸又想从你家身上捞好处了。”
李群青也毫不避讳,点头说:“是。”
闻绪顿了片刻,而后将目光投向无边的林海,慢慢说:“他倒混了个好名声,以后别人只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个混蛋。他对所有人都好,就是看不上我,我做什么他都觉得我在游手好闲。”
“原生家庭的确挺影响孩子成长的,但你也不能越走越歪,破罐子破摔吧?”
“以前我做的让他们头疼的事全当他们的报应。”闻绪拿手指勾了勾李群青的手指,说,“我现在只听你的话。他们这么多年都不管我,现在也轮不到他们来管我,能让我变好,只有你。”
回到民宿吃完饭,已经九点了。今晚遇上民宿主人女儿的成年礼,主人热情地邀请他们去一起庆祝。
他们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群稚嫩的高中生格格不入,李群青又不太会和陌生人说话,闻绪挨着李群青坐,给他夹肉吃。因为成年了,那女孩她爸也允许她喝酒,抱来几箱啤酒放在烧烤摊后,让他们自己拿,喝完还有。
闻绪拿来几瓶放在脚边,给李群青开了一瓶。李群青也不客气,跟他碰瓶,随后举起酒瓶就灌,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含不住的酒液往下掉,闻绪又开始晃神了,他情不自禁地靠近李群青,想要吻掉他掉下来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