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传出去,咱们公司会成为行业里的笑柄,以后还想接单子吗?别的不说,就说其它的保险公司,还会跟咱们合作吗?”郝父叹口气,还是年轻啊,缺少历练。
“我不是让大陈带你吗,他是你的上司,也是公司的老人儿了,我开公司的时候他就跟着我,公司的业务他都熟。以后凡事你先跟他汇报,越级上报在职场是大忌。好了,你先回去吧。”
被训了一顿,朴为德蔫头耷脑地回了工位。
团宠世界
办公室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朴为德被训斥的消息不胫而走。
公司里,许多人对此幸灾乐祸。
原本,对于这位空降的驸马爷,大家就心存不满。
朴为德自诩为大学生,不愿放下身段与同事们融洽相处,偏偏他又未能展现出令人信服的能力,于是流言蜚语愈发猖獗。
就连一向厚道的大陈也不禁感叹:“我们哪有资格教导他?他可是靠着枕边风直达天听的人物,有事还是让他直接去问总经理吧。”
起初,大陈真心想要指导朴为德,但对方却傲慢至极,只在公司里围着郝父转,对这位名义上的“师父”不屑一顾。时间一长,大陈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即便有郝父的庇护,大家不能公然对朴为德怎样,但在职场上,排挤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不久,朴为德在公司里便处处碰壁,事事不顺。
他心烦意乱,也无心去哄稻梅,两人的关系陷入了僵局,甚至下班时也不再同行。
当初为了方便,郝家购置的新居离公司仅几步之遥。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路程,两人也要一前一后,仿佛彼此是陌生人。
郝稻梅走在前面,刚走近便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怒吼:“哪个不要脸的摘了老娘的菠菜!你若好好跟我说,我会不给吗?非得不要脸去做贼!还踩坏了一大片,你可得小心别被老娘抓到,否则老娘非剁了你的贼爪子不可!”
这是一楼的大婶,她热心肠,勤劳,只是说话时声音大了些。一楼的小院里,她喜欢种些蔬菜,不只是为了吃,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菜长好了,她总会分给邻居们一些。如今有人偷了她的菜,还糟蹋了那么多,无疑是触了她的逆鳞,难怪她会如此愤怒。
稻梅安慰了大婶几句便回家了,面对的又是冷清的厨房,朴为德所谓的“帮她做家务”不过是一句空话。
她冷笑一声,打开冰箱准备做两道菜填肚子。然而,当她打开冰箱时,她愣住了,随即冲着朴为德喊道:“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朴为德不耐烦地走过来,“又怎么了?你就不能消停会儿?”话音未落,他也愣住了。
冰箱里躺着两把新鲜的菠菜,显然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拔菜的人太匆忙,菜根上的泥土都没来得及甩掉,弄得冰箱里泥泞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混战。
稻梅的声音尖利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朴为德你给我说清楚!”还不等朴为德回答,艾侽背着手从屋里踱过来,“瞎嚷嚷什么?不就是弄了点儿土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快收拾收拾,然后把这菠菜炒个鸡蛋,咱们晚上吃。”
稻梅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妈,这菜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你买的,哪有卖菜的带着这么多土卖!”
“怎么着?你还想审问我啊!还哪儿来的?地里长出来的!菜叶上又没写名字,吃你的就完了,你管那么多干吗!”
稻梅气得几乎要哭出来,“这是——人家——园子里种的!!!”艾侽翻了个白眼,“那又怎样,谁让她没看好?我说楼下那娘们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向着她!”
“我要去举报你,你这是偷窃!!”
稻梅感到羞愤交加,她刚才还安慰了楼下的大婶,没想到贼就在身边!她难道缺艾侽吃的,还是少艾侽喝的?
她至于去偷鸡摸狗吗?想到刚才大婶儿骂的那些难听话,稻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几乎站不稳。
“什么?你说我是贼?老三啊,快看看你媳妇儿,她这是要我的命啊!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想帮你们省点钱吗!城里东西贵,你媳妇儿又大手大脚的,我心疼你挣钱不容易啊!”艾侽拍着大腿,又开始了她那套唱念做打的表演。
朴为德心疼不已,“稻梅,你够了!我妈不就是摘了几把菜吗,在我们村里,经过谁家地上去薅一把都是常事,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你以为你家有多讲究?有本事把话说在明面,少在公司给我穿小鞋!”
稻梅又惊又怒,“你说谁给你穿小鞋?!”
“别装糊涂了!要不是你跟你爸说了小话,我那么好的方案你爸怎么给否了?大陈是他派来带我的,怎么反而带头针对我?”
稻梅感到一阵寒意,“那都是公事公办,我从来没跟我爸说过什么,如果你的方案好,我爸当然会用。我又怎么会撺掇同事给你脸色看!”
“少来这套!公司都是你爸的,想怎么样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我就是运气不好,犯到你们一家人手里,只能认命了。不过,你们有什么事儿冲我来,敢欺负我妈,我跟你们没完!”
他这些天早都想明白了,他之所以在公司被排挤,都是稻梅在背后捣鬼。不然,怎么那么巧,他们刚吵完架,自己的方案就被否决了。
稻梅仿佛不认识朴为德一样,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自从艾侽来了之后,母子俩天天凑在一起嘀咕,朴为德的行事作风也就越来越偏颇,越来越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