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护士的解释,他就不用太有罪恶感了。
闻清看着护士姐姐果断地出去一点没得商量,连再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他身伸到空中的手慢慢放下,有些不安地看向眼前的人。
他真的快要哭了。
“延哥,不好意思,”闻清嗫嚅着出声,也不敢看解延,“这个药不用擦,反正过几天也会好,护士姐姐的话你忽略就好了。”
他已经坦白性向,还怎么敢要求解延为自己做这种事?这会让一个直男感到难受的。
闻清正黯然时,头顶上方被一道阴影遮住。
不知何时解延已经站在床前。
手里还握着那瓶喷雾。
“不行,你必须擦药,”解延脸色难得强硬,他生怕拗不过闻清,直接拉出双方家长进行道德制约,“如果你留下什么疤痕淤伤,冰哥揍死我,叔叔阿姨也会失望。”
闻清眸光越发黯淡了。
果然,延哥是因为长辈才勉强过来照顾他。
他心里其实是很反感自己的吧。
已经这么膈应他,再让他受到长辈责备,闻清于心不忍。
“好,那……”
解延见他松口,几乎是秒接话,“我给你擦,你手部,腿部还有背部都有淤青。”
果然小清太善良,听到他这么说是不会拒绝他的。
闻清低低地“嗯”了一声,有些心如死灰。
反正延哥没把他当有好感的心动对象看,他也用不着这么轴,与其拖延时间还不如赶紧让他擦了完事。
“你要先从哪里擦?”闻清想了想开口问,然后,耳根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
解延拎着喷雾瓶,左右为难。
想了很久,他艰难地做出选择:“就……后背吧。”
速战速决!
他跑去把病房门和窗户关上,以防风灌入小清会着凉。
然后,又跑去把窗帘也拉上。
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大半。
小清脸皮子薄,应该不想被对面楼的窥视到。
然后,又把床头橘黄色的台灯打开,顿时有一片温馨的光线投在四周,不刺眼但是很舒适。
解延自认为一切都妥当了,才小跑着回到床边。
闻清有些羞耻,哦了一声后,还是乖乖地把病服撩起来。
幸好病服宽松,也不至于太费劲。
掀起衣服后,他趴着躺下了,将被子拉过来遮住下半身免得被冻着。
解延把两个热水袋一左一右贴着他腰部放好。
闻清心头一暖,微微抬眼朝身后望去。
恰好看到解延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