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惊喜地喊道:“她活着——完完整整地活着,我们不用抹掉任何东西了。”
密雅可不想听到任何不该她听到的东西,她抢先搭话,以便堵住这个好心傲罗持续在泄密的嘴:“女士,我好像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是你们把我喊醒的吗,万分感谢。糟糕,我要错过晚饭了。”
听到密雅兀自安排的前因后果,女性傲罗一愣,想起来麻瓜什么都看不到,她应该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于是顺着她接话:“不客气,不客气,孩子,你感到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敢说不舒服,再耽搁一会儿,就要露出马脚了。“我好饿呀,夜里起风了,还很冷,我好想立刻回家,喝一碗热汤,再洗个热水澡。”密雅心里很慌张,但是嘴上井井有条地说一些常理之中的话。
“你的狗可真大啊,这是什么狗啊?”女性傲罗为了让她不要害怕,有意跟她拉近关系。
警觉地揪住大狗脖子上一簇毛毛,密雅紧紧靠在大狗身边,好像目前跟她站在一条阵线上的只有狗狗,密雅不太想他们把话题转移到狗的身上,那个男人刚刚想杀掉它呢!
“天黑了,一个孩子走路不安全,我们把你送回家吧。”唐克斯没想到麻瓜身体这么好,直面摄魂怪后还能自己站起来。施耐德没有发表反对意见,既然这个麻瓜没有被吸走灵魂,后续就不用处理那么多麻烦事了。
无法拒绝的密雅跟大狗走在前面,一男一女两个傲罗并排走在后面,这步伐让她走出了一种相当悲壮的意味,宛若海盗船上被逼跳甲板的囚徒。
没有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现在不是密雅以为的六点半,而是十二点半了,回到家后,全家已经关灯睡觉了。
“小妹妹,你真的感觉还好吗?”距离进房子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好心的傲罗略有担忧地又问了一遍,哪怕是巫师,近距离接触过摄魂怪的人,都要住进圣芒戈观察一阵子,以防灵魂不稳。
“劳烦你们把我送回家,我没事呀。我的狗狗饿得不行了,我们要回去了,拜拜!”密雅条件反射下,刚准备像对待教授那样地严谨措辞,忽然想到这里不是霍格沃茨,用不着那么有礼貌,于是用麻瓜孩子那样有些冒失的态度,向他们挥挥手就走了。
进门后,密雅不敢开灯,怕把家里人弄醒,蹑手蹑脚带着这头超大的狗狗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条狗真的太聪明了,密雅只是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它就一声都没有叫唤。
“该死的,这些人太可怕了,他们打算杀了我跟你呢,我们今天真是逃过一劫。”密雅嘀嘀咕咕地把大狗带到阁楼,这就是她的卧室,非常小,狗进去后趴在地板上,她就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她爬上床,从窗帘的缝隙里向外看,路灯下,两个人已经消失了,她松了口气。
滑下床沿,密雅跟大狗并肩坐下,后知后觉的恐惧又浮上心头,如果她今天出了意外,谁会知道?她的法定监护人会被洗去记忆,也许学校会知道,但是学校也管不到魔法部。
她抱住黑狗的脖子,把脑袋也埋进去,一股臭烘烘暖洋洋的狗味,在黑狗厚厚的毛毛里,她小声哭了起来,她很想把自己今天劫后余生的故事告诉别人,但是不知道告诉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她的消失而伤心吧。
大狗灰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个麻瓜小女孩,它只是一头大狗,没有办法给她擦眼泪,轻轻地在地板上趴下,让她靠着自己小声哭泣,最后他们挤在地板上睡着了。
凌晨时分,窗外的白昼之光透入阁楼中,黑色的大狗在微光中消失,起身后化成一个男人。他不急不忙地把女孩抱上小床,在房间里随手拿了一块毛毯盖在身上就下楼了。男人在这户麻瓜人家中转来转去,从厨房里拿了两块吐司,往里面放了一块火腿,拿着自制三明治边走边吃,随意翻看放在餐桌上的报纸,今天为止,似乎还没有什么大新闻,也许要过两天才会有。
不知道是有人从阿兹卡班越狱这消息更可怕,还是魔法部长把摄魂怪放出北海更能吓坏人们,男人悠悠闲闲地翻到报纸上的填字游戏,想到这点,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犹豫了一下,他最后进了浴室,虽然他对自己的卫生状况并不在意,但是能洗澡不如洗个澡好了。那姑娘的嗅觉是不是被摄魂怪吸走了,为什么老靠自己那么近,她不知道他好几年没洗过澡了吗,也许——他思考了一下,比几年还要久。
这个澡洗得比他以为得要难,光是用洗发水浸透头发就花了一阵子功夫。等到他觉得大功告成的时候,已经微微后悔来洗这个澡了。脏一点有什么关系呢,野狗的卫生问题根本没人在意。
小天狼星布莱克裹着毯子回到阁楼,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用密雅的梳子试图把洗干净但是依旧纠结在一起的头发梳通,忙活得头顶开始冒热气了,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女孩已经睁开了眼睛,而且是从他把她抱上小床的那一刻就醒了。
见鬼,这不是狗,他是个阿尼玛格斯,看起来是个——阿尼玛格斯嬉皮士。这个合成词不管给巫师还是麻瓜看,他们只能认出一半。密雅以为只有那种嬉皮士才会满世界跑,留一头披肩长发。
等头发梳得差不多后,小天狼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密雅一眼,心想,被吓坏的可怜麻瓜姑娘。他放下梳子,跨到床上,尽力不弄醒她,从窗口翻出去了。
我有写新番外的念头,有点蠢蠢欲动。想来点减龄剂梗,小天狼星和拉密雅的再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