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他说:“不用了,我知道那里怎么走,谢谢你,小朋友。”
然后递给旁边的尤修然和何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跟上他,然后转身就走了。
小女孩欢快的脚步顿时顿在了原地,眼中的委屈简直都快溢出来了,看得尤修然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怕她待会忍不住“哇”的一声给他哭出来。
尤修然想了想,很快就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巧克力,朝小女孩挥了挥。
小女孩一看双眼瞬间变得亮晶晶起来,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想要。
尤修然这才轻轻地将巧克力往楼上一扔,待到小女孩从地上捡完巧克力回来,便只来得及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
“唉他们怎么还真的认得路呢?”小女孩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没有找到机会逃出去玩感到深深的遗憾。
——
待到尤修然一行人,赶到小女孩口中的祠庙时,正好撞见许多村民陆陆续续地从庙里出来,一些口中不时还提到了林家人的名字。
而当尤修然他们往这边靠近,很快就有村民认出他们正是前来调查案件的警察,不待他们表明身份和来意,就已经有人在往里面喊道:
“远小子!警察们又来了,估计又是来找你们家的!你可快点出来吧!”
傅千帆等人见状顺势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脚步匆匆地从祠庙里面走出,朝他们迎了上来,来人正是后岭村的村长。
男人中等身高,身材精瘦,面色黢黑,如果仔细看还能从他的眼底看出几分郁色,但一对上面前的警察,他还是下意识恭敬了几分,笑道:
“几位警官是来查林安生那案子的吧?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虽然说他现在已经算不上是我们村的人了。”
“但是警方要调查,我们村的人肯定是一百万个赞成,不然谁也不敢保证那害死林安生的凶手会不会又回来害了其他村民,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什么叫做林安生现在算不上是他们村的人了?
尤修然几人下意识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傅千帆直接问了出来。
这才知道他们今天之所以会齐齐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要开会,对要不要将林安生这个名字给划出族谱进行投票。
而最后投票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有超过半数的村民投了赞成票,就在刚刚,林安生的名字就已经被他们在林氏族谱上划去名字。
听着确实有点凄惨,林安生怎么说也是被人谋害而亡的,现在害死他的凶手还没被抓呢,他就已经被自己村的村民从投票从族谱中花去了名字。
如果说那个传说中的说法是真的,一个人的名字一旦被宗族除名,也就意味着他死后再也不能享受后人的祭祀,灵魂也无法重回故乡,只能从此成为孤魂野鬼,在世间漂泊。
但这一切似乎又是林安生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胖人。
尤修然这样想着,忍不住瞥了一眼自己如今的便宜上司,像这种情况,他们似乎想管也管不着才对吧?
果然,傅千帆对此脸上并没有任何异色,依旧一脸沉静,只是开口跟对方随便客套了几句,就让他帮忙将他们要找的林家人找出来。
十几分钟就过后,尤修然几人终于得偿所愿,再次踏进了林家的大门。
而在林安远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林安生的房间。
随着“嘎吱”的一声响起,那扇门缓缓打开。
那一刻,恍惚间,尤修然甚至有种错觉,就仿佛林安生的前大半辈子也在这一剎那被他们给打开了,正摆在他们面前,等待着他们去发现。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尤修然想多了。
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房间,房间不大,顶多也就十几二十平方,屋内的陈设一目了然,十分简单,也就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桌子而已。
房间一角摆了一些杂物,桌子上也凌乱地放着几。
也许是尘封已久,很久没有人光顾,空气中的灰尘浓度偏高,尤修然一不留神被刺激到了鼻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而此时一脸憔悴的林安远正站在门口,因此解释了一句:“据我所知,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起码也有将近一年了,平时这间房就是锁着,一般没有人进得来。”
他很显然已经知道了林安生对他们夫妻做的事,而他的两个孩子都为他所害,就算他如今也已经得到了报应,他也不可能轻易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以往的那一声大哥,这会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了。
不过,他的内心对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抱着很大的期望,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安然无恙地回到他们夫妻身边。
因此,林安远还是十分主动地开口跟警察搭话了。
尤修然闻言朝对方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那几上面,下意识问道:“林安生平日里很喜欢看着这种书吗?”
林安远闻言很快也瞥了一眼书皮上的字:“是的。”
说着他默默垂下来眼皮,继续道:“其实也是因为他那里的毛病,看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一直都没有见好,然后我妈时不时就不知道打哪听来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然后就给他一一用上了。”
◇林安生的过往
“一开始还好,也只是带他去各种寺庙或者道观,然后给他灌上一些符水,慢慢地就发展成另外一些东西,后来……”
林安远说着说着,似乎慢慢陷入了回忆,想起来那一段遥不可及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