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旦还在暗戳戳打着自己小算盘的时候。
“母亲口中前两个奇怪之处,怕是只能等到去了朝歌才会揭晓。”端详着手中密信的长子姬考率先打破兄弟几人的沉默:“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商量好如何应对这第三个奇怪的地方。”
“在我看来,父亲不可轻易应约前往朝歌进香。”
第一,父亲地位崇高身份尊贵,掌管整片西秦雍州,牵一而动全身。
第二,朝歌一反常理态度暧昧,若是中途横生波折,我等亦悔之晚矣。
说着,这姬考看向老祖宗太任。
“倘若出席者是奶奶,无论身份或是威望,均是此行的上佳人选,但此去朝歌山高路远,恐受不了沿途颠簸劳顿之苦,不若继续坐镇后院,也好教我等后辈方便膝前尽孝。”
随后,又看向母亲太姒。
“而母亲无论是声明还是威望,都相对稍差些许,并非合适人选。执意前往恐惹得王叔比干与相商容心生不悦,轻视我等不说,还堕我西秦雍州之威名,若引得当今大商之主故意难针对,届时鞭长莫及得不偿失。”
最后,姬考看向身边几位神色各异的弟弟们,长叹一口气道:“眼下长辈垂垂老矣,而兄弟姐妹还尚且年幼,偌大的家族却是人才凋零青黄不接。”
“而我虚度年华二十余载,正苦于无法报答父母养育之恩。”放下手中密信言辞诚恳的说道:“不若就让我这家中长子,代父亲出使那上天玄州!”
“就让孩儿随同那帝辛子受在娲皇宫进一炷香,也顺道拜会一下被称为大商中流砥柱的两位三朝元老!”从座位之上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直接跪倒在西伯侯姬昌面前:“还望父亲准许!”
而一旁的姬旦,正巴不得有人去扛这雷,况且根据原着小说来看,这姬考还能有几年时间蹦跶潇洒,想必此去朝歌定能为全身而退!
当下便是举双手赞成道:“我同意大哥的看法!”
身边二哥姬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结结巴巴的附和道:“嗯,我看行!”
而西伯侯姬昌却在此时,面露为难之色举棋不定。
朝歌城中藏龙卧虎,帝辛子受更是圣心难测,此番前去定是要做到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不落人话柄遭人指点耻笑,更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借此大做文章,在与这些老油条打交道,姬考终是稍显稚嫩了些许!
非是合适人选。
而自己又不能轻易离开西岐······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时,老三姬鲜突然横插一脚,阴阳怪气的对姬旦说道:“就知道撺掇大哥去,你怎么不去?”
跪在地上的姬考扭头呵斥道:“三弟勿要多言,此事我意已决!”
“本来就是这样的嘛,老二和老四就知道躲在一边享清福。”哪知姬鲜仍不罢休:“凭什么遇到事儿,都要让大哥您去操办!”
姬考耐心劝慰道:“你二哥内向腼腆不善言辞,你和老四尚且年幼难当大任,我不去谁去?”
此言一出,竟然让姬旦颇为感动。
为了这可贵的父爱,自己当初可怜巴巴的等了一下午,结果却等来了西伯侯姬昌的冷眼相向。
而自己只是与这姬考第一次见面,心中戒备还未放下,却在前者身上感受到了那股深沉柔软的包容与袒护。
古人云,长兄如父。
而今看来,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