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哥哥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是啊,毕竟你拿个房地契拿了近半年了。”陈事不去看他,一针见血试图戳穿他的意图。
“事儿哥哥还是没理解全我的话。”他放下筷子,单手撑颔,笑意更深,衬得俊脸越发明媚,“莫非事儿哥哥认为有余是为事儿哥哥而来的。”
陈述的语气,没有丝毫疑问,只是尾音微扬,听到陈事耳中有种揶揄的意味。
“……”他的脸瞬间再次通红,没错,他就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他没李有余那么厚的脸皮说出这种话。
头顶再次冒出红云。
或许是陈事太过于沉默,李有余又叫唤了一声:“事儿哥哥?”
“嗯?”陈事从回忆中恍然回过神来,“怎么了?”
“事儿哥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李有余抱着他,一步踏进府门槛,嘴角扬起灿烂的弧度,“莫非是在想有余。”
“……”还真给说中了。
但陈事并不心虚也并没有被人戳见心思的羞愧和恼怒。
他干脆闭上眼,心道看破红尘,六道皆空。
李有余看着他事儿哥哥的反应,心攸忽间更软了,心绪也更加明媚。
他的事儿哥哥可真好看。李有余曾不只一次这样想过。
最初遇见时,他还以为陈事是谁家文文静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以为他第一次上学堂,怕他不适应,又或许是美色当头,向来自负的李有余主动热情与他熟络。
哪想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李有余不气馁,接二连三地去骚扰,虽然还是……不怎么理会他。
若换作旁人的话,早就不耐烦地让他滚远远的了。
陈事的性子一向清冷温柔,他不懂得拒绝别人,也不会去麻烦别人。
如柳先生所言的芝兰玉树分毫不差,就算后来李有余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他也只是在最后关头才爆发再默默平息。
再后来,选择离开。
幸好这一点,他的事儿哥哥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就像这般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上几句话。即使是为了别人来找他,但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陈事望向四周的宽庭大院,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想腹诽官吏世家的骄奢。
光门口那几株月季盆栽,都够他杀一个礼拜的猪了。
进了门,便是大院,再从走廊上左拐右拐,穿过锦鲤池塘和后花园,便是李有余的房间了。
陈事本能地感到危机,下意识想下来。可李有余察觉后非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我叫陈事,目前是暂居在所谓洛阳纸贵的那个洛阳城。
我的主子是城南杀猪店铺家的千金,品玉。
街巷的邻舍都说,杀猪的张家有福气,生得闺女不似别家小姐娇滴滴,像个中看不中用的白桅花。
主子一把杀猪刀舞得虎虎生威,光是寒光从她眼底绕到刀尖,那切下的猪肉分毫不差。
肥肉和瘦肉规矩地各摆两旁,纹理清晰,不给来买肉的人挑精拣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