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胡人,我是来奉将军之令检查边防漏洞的,你知道有人闯进来了吧。”
“就你一个人?”
“怎么,是嫌不够打草惊蛇吗?”我倨傲地抬起下巴,看到他狐疑地打量着我,脖子上的剑未松懈半分。
我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我只是个孩童,而我的说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僵持不下,有人高声道,“老三,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微侧过身看见塔下不远处的草屋里走出两个人。
被唤老三的没回头,一双圆眼依旧死死盯着我,生怕一眨眼间我会趁机溜走。
这新兵还挺尽职尽责的,我暗暗赞叹,但还是学着阿爹板脸,叱责道,“还有脸来问我,八个了望台,你们人最多,还让外族跑进去,知不知道你们担的罪责最大?”
我将阿爹平日里对兵将严厉的作风拿捏死死的,老三脸一阵白青,许是没想到会被个睌辈教训。
胡人闯进领地并非完全是他们这一个看守台的错误,谁也不知道那个或是那帮外族怎么闯入的。
但他很硬气地没有为自己辩解开脱,这一下助长我的嚣张气焰,我以后也是要做大将军的,提前适应一下训兵的感觉也蛮不错的。
“你还不快放下……”话音戛然而止,一边的小狼早已不耐,它护主心切,生怕我殒命在此没了鸡腿,冲老三扑过去。
这一变故让我们俩个都措手不及,剑从我脖子上拿开,在空中调转方向,朝小狼劈去。
我慌乱地去拽小狼的尾巴,用力翻身甩开,堪堪躲开。
“嘶――”
这一行为激怒了另外三条蛇,它们从我身上滑落,疾速游转在沙土间围住士兵,任我怎么呵斥都不听,血盆蛇口眼见要覆上那年轻的脚踝。
一只布靴狠狠将小孤踢出去,我眉头狠狠一跳,眼睁睁看另外两条被来的两人给死死蹍在脚底。
小孤最瘦弱,竟然都被踢伤吐了血,我心疼地把它捡起放进竹筒里。小狼在我怀里挣扎,似要为兄弟报仇,我也在顷刻间气急了眼。
“放开。”我冷声道,此刻也不顾谁对谁错了,我本就护短,还是在重感情的年纪,几条相伴一年的蛇足够让我为他们讨说法。
“小缘?”有人认出了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说放开听不见吗?”我寒声道,拳头握得紧绷,他们几个人还有些不明所以,“放开蛇,你在说笑吧,他差点咬到老三。”
我瞪向他们,胸腔有烈焰燃烧。
“老大你认识他?”老三突然道。
“你不认识?”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士兵突然道,“哦,你才刚来。我差点忘了,向你介绍一下,李将军的独子李缘。”
“李将军?是李由大将军吗?”
“不然?阮国还有哪个将军姓李?啊!”
我狠踹了一脚“老大”的膝盖,他身子一倒,老三用手扶住他。大狼趁机逃出,爬到我身上气愤地嘶来嘶去,像在咒骂那三个人。
我来到另一个人面前,还没动手,他倒自觉移开脚,大孤被蹍成大肉饼瘫地上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又沉默地轻推大孤离开。
大孤“嗖”地一下冲过来砸我脸上,受尽委屈般啪啪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