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师尊不爱他,哪怕现在说的话语再暧昧,江予淮对他也完全没有那种心思,只是在阐述事实。
指不定江予淮就在修什么类似无情道的东西,而他就是江予淮路上一定会遇到的缘劫。
杀徒证道什么的在话本子里也很常见。
他又在自作多情了。
“咕嘟咕嘟——”
水烧开的声音在厨房内响起。
江予淮抬手一道术法出去,熄灭了煮着白灼虾的火,将土豆炖肉调成了小火慢煮着。
他看向不知道为何又低落了的云知,斟酌着字句道:“所以我不会收别人为徒的,你放心。”
他这是还记着云知早上差点被宋汝洋气哭的事。
“我知道的。”云知垂着眸,慢声道,“师尊对我寄予厚望,我一定勤勉修炼,认真调查太虚门,不让师尊失望。”
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就像是在用钝刀残忍地刮掉自己的幻想。
不要再因为江予淮的一句话就方寸大乱了。
云知的指甲嵌入掌心。
早些走出来,对他和师尊都好。
因为云知情绪萎靡,晚饭时一直很安静。
江予淮看着云知,几次欲言又止,但又完全摸不清楚自己又在哪里踩雷了。
难道是因为他在自己的身份上说谎了?
可是他的身份太难解释,和这个时候的云知完全说不通,这么解释也不算是完全谎言,云知应该没有察觉到才是。
那会是因为什么?
为了防止连踩数雷,江予淮只能跟着沉默,争取少说少错。
一直到用完饭,江予淮甩了个清洁术到用过的锅碗瓢盆上,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新话题。
他将一份记录着基础术法的玉简交给云知:
“先前我忘记把这个给你了,这枚玉简里录入的是清洁术、敛息术一类的日常术法,你也可以学习一下,日常会方便许多。”
他知道云知会,但这一世的云知还不会,他要给对方一个在自己面前用这些法术的理由。
“好,多谢师尊。”
云知谢过,接下玉简,然后继续沉默地站在一旁。
他们俩之间又冷场了。
江予淮很无措。
前世总是云知粘着他碎碎念的,江予淮负责倾听和附和。
现在云知不说话了,他才发现想要和云知聊起来原来这么难,对方不想理人的时候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眼看着云知就要转身离开了,江予淮下意识拉住对方的手。
云知整个人惊了一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连着后退好几步,把手从江予淮的手中抽出,灰白色的眼睛都瞪大了,就好像是江予淮刚才做了很逾矩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