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首梅闻言哭得更凶了:“我呜呜呜呜嗝我还不如死了,为什么我会这么不人不鬼地活着呜呜呜呜呜呜……”
“因为你胸口的剑吧。”云知面无表情地道,“那把剑好像能稳住人的神魄,谁给你的?”
谢首梅抽抽噎噎的:“我阿娘,她卖了头发给我换的。”
“这里看上去是一个兔子洞,一直藏在无面佛下,靠着无面佛剩下的残羹剩饭活着。”江予淮打量着四周。
“你应当是因为尚有一息,被这些兔子当成食物拖进来了。”
云知也接道:“没错,那笼子应当是在保护你,我就说为什么那发鬼不攻击你,想来那是你娘留下的……所以你娘已经死了?”
他问的毫不迂回,让本就伤心的谢首梅更伤心了。
“我爹是太守,乱兵攻城的时候被杀了,娘带着我逃了出来,后来娘也生病了,她把头发全部都卖了,给我换了把剑,让我到太虚门修仙,成仙了就再也不要回去了。”
谢首梅说着,狠狠吸了吸鼻子。
“修仙也好难啊,好想回家见爹娘……呜呜呜,我想回家写话本子,但爹娘不在了,没人出钱给我出书了。”
云知:……
他就说,那种书究竟是怎么出版的。
他叹了口气:“别哭了,师尊应该有办法救你。”
谢首梅能活到现在,全靠那把剑和幻境吊着一口气,现在意识到自己早就重伤后,明显越来越虚弱了。
云知再熟悉江予淮的性格不过,昨日江予淮那样阻止他,定是因为今日有办法救谢首梅。
啧,不爽。
但是救人要紧,云知也没闹脾气,安静地退后了一步,把位置让给江予淮。
江予淮无奈地看着气鼓鼓的云知,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个草扎人偶递给谢首梅。
“你把你的心头血滴在这上面,而后这个人偶就会转移你身上的所有伤,莫要哭了。”
哦——莫要哭了,师尊真会哄人。
云知酸溜溜地想。
江予淮一回头就看见了兀自生闷气的云知,忍不住笑了:“你又生气了?这是从太虚门的库房中拿出来的,没有动你的东西。”
没有了无面佛后,云知显然好沟通多了,现在看着生气的云知,江予淮甚至觉得有点有趣。
“我才没生气。”云知撇嘴。
“她就是那个你溜进去偷了馍馍的人家的孩子。”江予淮温声道。
云知这才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谢首梅,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外加他不爱关注江予淮以外的人,因此早就忘了当初的人是什么模样。
“这样啊……那他们是好人,而且我根本没说不让你救。”云知小声嘀咕,
他不高兴归不高兴,又不是不分是非无理取闹的人。
那边谢首梅已经依言将血滴在了草扎人上,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原样,而她手上的草扎人也变得破破烂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