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戏班子的任务,谢昭离开和乐巷。
再次经过镇国将军府门前,他看到镇国大将军从府中出来,神色匆忙。
谢昭按捺不住好奇心,故作随意的上前问好:“大将军如此神色匆匆,是要去哪里?”
镇国大将军抬头一看,是谢昭,行礼道:“三皇子,臣有要事与陛下相商,急于进宫,府上暂不能接待殿下,还望殿下海涵。”
刹时,谢昭想起镇国大将军对陆芷萱的疼爱,大致猜测到了他进宫所为何事。
谢昭笑了笑,侧身:“无妨,我也只是恰巧路过,大将军既有要事,那便先行吧。”
镇国大将军拱手:“告辞。”
谢昭目送镇国大将军的身影远去一段距离后,立马上车催促道:“快,咱们也跟上去!”
他敢肯定,镇国大将军跟父皇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他绝对不能错过!
御书房。
谢昭来的度还是很快的。
他一进殿门,看到跪在地上的镇国大将军,控制住自己的好奇,故作淡然的上前给庆元帝行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
庆元帝没看他,只是神色不明的盯着地上的镇国大将军,沉声道:“爱卿当真要如此?”
被人再次忽视,谢昭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羞恼,十分熟练的退到一边站着,当他的吃瓜群众。
镇国大将军神色悲痛,再次叩了一个头后,说:“陛下,臣的妻子早逝,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臣是如珠似宝的待她。”
“她要什么,臣都会想办法给她弄来,偏偏这谢修晏,他生母行事实在太过恶劣。”
提到关于谢修晏的事,他难以控制的带上不喜。
“臣担心萱儿她受骗,可是萱儿她执意要嫁,为此连自己的身体,性命也不在乎,如今人都跪晕在床,臣害怕,若臣一直不应允此事,萱儿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伤害自己。”
镇国大将军说得可怜,庆元帝却不为所动:“可是你也别忘了,你家女儿早与宁国公的孙子定了亲的?宁国公年事已高,其子早年为救你而死,留下年轻的妻子与年幼的儿子,跟自己的老父亲过日子。当初这亲事,也是你说你女儿喜欢裴煜,才定下的。”
“如今要到成婚的日子了,你女儿要另改他人,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庆元帝语气微冷。
谢昭听到这儿,出一声复杂的感慨:啊!父皇难得说了句人话。
陆芷萱要是不喜欢裴家的这门亲,早说啊,非得到快要成亲的日子了,跟别的男人拉扯上,才想要解除婚约了,这不是人品有问题嘛。
而且陆芷萱要死要活可怜,你镇国大将军心疼,那人家裴国公也心疼自己断腿、又丧父亡母的孙子啊。
人家裴煜洁身自好,这么多年里,从不沾花惹草,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就一心等着娶媳妇呢。
结果满心欢喜,好不容易等到两家约定的成婚之日快到了,看好的媳妇飞了。
这不是更糟心。
镇国大将军因庆元帝的话,想起亡故的旧友,羞愧难当:“是,此事是将军府违约失信在前,臣愿意负荆请罪,任由裴老国公处置。”
“不用了。”
一道冰冷的男声打断镇国将军的话。
谢昭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裴煜一身紫袍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待他近了,谢昭才看清他的脸色,苍白冰冷的不近人情。
谢昭在心底啧啧两声,婚约当事人来了,可怜的男人。
裴煜到庆元帝御案前停下。咳嗽了两声:“臣身体不便,还望皇上宽恕臣失礼之处。”
庆元帝也是男人,明白裴煜此刻的心情,也用不着跟一个残废之人计较什么行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