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则消息,将谢昭是砸得晕乎乎的。
小喜子赶紧上前扶住他,“殿下。”
谢昭撑着茶几,缓了缓,眸色几经变换,沉声道:“将信纸都烧干净。”
小喜子立即应是,拿过信纸,点燃后放进香炉中。
谢昭看着自炉中升起的袅袅青烟,眉眼缓缓舒朗,薄唇勾了起来。
“小喜子,让东宫的人盯,太子一旦动身,立即传消息给我。”
“是。”
太子真的是行动力极强,这大晚上的一接到自己心上人的信,看清内容后,半点不待考虑拖延的,立即动身前往刑部。
“太子殿下,释放一个罪人,您何必亲自前往,派底下的人给刑部传个话不就成了,免得皇上知道了,又借题挥,故意为难您。”
身边的太监李福拦下太子,好心劝道。
太子嗤笑,毫不在乎,“父皇心中早就厌孤至极,孤去与不去,他若想罚,都有得是理由,既然如此,孤何不借此机会,去看看,那位顾诏是个什么样的人。”
“靖平侯府,戒备森严,他却能如入无人之境,小三带人去抓他时,他以一挡十,最后被人偷袭,才落败。”
太子矜贵的眉眼弄上了一层晦涩的笑意,“此等猛人,若能收入孤的门下,岂不是如虎添翼。”
李福听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最后还是没能拦住太子,只好随太子去。
太子出宫,侍卫太监数百人,行至宫门时,突然停下。
太子皱眉:“何事?”
李福在外头回话,“太子殿下,是三皇子。”
“太子殿下这是要出宫吗?”
太子一撩开车帘,就看到了谢昭那张笑得十分灿烂的脸,“刑部要事,孤要去处理一下,小三你呢?”
谢昭笑得明媚了,“这不巧了嘛,臣弟我也要去刑部,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载臣弟一路?”
太子点了点头,等谢昭上来坐稳后,他问:“小三这么晚了去刑部,做什么?”
谢昭没正形的靠着车壁,“嗐,臣弟我还能干什么,那个顾诏不是被关在刑部大牢嘛,他之前敢对康王下手,还不把我这个三皇子放在眼里,我自然是去好好招待招待他的。”
太子放了心,老三到底是小孩子脾气,人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都几天过去了,他还没消气,想去把人家揍一顿。
知道谢昭的意图后,后面的路程,太子不再开口,闭目养神。
谢昭目光隐晦的看了眼闭上眼睛的太子,心底暗暗想,这马车上现在就只他俩,他要是突然给太子一刀,会怎么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谢昭有些心动,不过,外头的车辙声与他强大的理智,最后还是将这点跃跃欲试给压了下去。
他微微低眼,遮住眼底的深色,安抚自己,不急,不急,慢慢来,温火慢炖,才更有滋味。
心急吃不了热裤头,烫嘴。
刑部很快就到了,谢昭先跳下马车,等太子也下来后,两人一同进去。
大牢这种地方,到了晚上格外阴冷。
谢昭都见过楚国的牢房了,对自家的牢房,倒是头一次来。
眼睛似好奇般左右打量,那股子新奇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
顾诏被人特意招呼过,他被关最里面的牢房里,那里更黑更冷。
尤其是,他被人上了刑后,扔在地上,更加的难受。
腥臭味往鼻腔里钻,谢昭忙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往后退了两步,“太子殿下,这味道太难闻了,臣弟我还是先出去了。”
太子对他这种臭毛病一堆的人,有些无言,懒得开口,只点了点头,谢昭如蒙大赦,飞快跑了。
谢昭不在了,太子才上前走到牢房栏杆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顾诏。”
就在他说话时,没人现,一个狱卒悄无声息地进来,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