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相处的时间少了,忙起?来以?后,或许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让我送吧。”陈知夏坚持主见。
“好,就让你送。”珍珍第一次露出了很温暖的笑容。
陈知夏租了一辆自行车骑在珍珍回她的出租屋,珍珍住在菜市场的附近,回家要路过一片沾满菜叶的泥泞地?。晚上的时候,有很多骑黑壮实的工人在搬运着蔬菜,还有一些人坐在副驾驶吃着简便的快餐喝点小酒,也有人摆着小折叠做,三两人喝着小酒。
环境很苦,却掩盖不了他们满足下?的小惬意?。
风刮过脸,是咸咸的味道,陈知夏忍不住说:“珍姐,看?不出你和我一样能吃苦。我们住的环境差不多。”
珍珍:“这几年也存了些钱,有想过换更好的房子,但后面还是犹豫了。”
陈知夏:“为什么??”
珍珍:“我家在大山里,那一年父母借遍了村子,才凑够了我的学费,没想到毕业了并没有改善,工作嘛一直想换,但父母因?为长期下?地?有风湿病,每次缺钱了又坚持下?来,弟弟那时还在读大学。存了点钱,不敢动?,怕父母有个万一。等弟弟毕业了,就好一些。”
等弟弟毕业了,这话?说得有几分牵强。
也许,未来也并不会很好。
陈知夏有点心?疼珍珍。
也不过25岁的年纪,就要和父母一起?背负整个家庭的重担。
那一刻陈知夏也终于理解,珍珍为什么?那么?能隐忍,因?为没有选择,也不够洒脱。
她似乎比珍珍好一些,虽然她穷,但是她有点野性。
这也注定了,同样的条件,不同的个性,最终走了不一样的路。
“这次,怎么?离职了?”陈知夏小声的问,踩单车的脚缓了一些,似乎怕风吹走了很重要的答案。
但是,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珍珍都没有回应。
陈知夏总觉得珍珍的离职原因?很怪异,又不好强人所难,识趣的换个话?题:“珍珍,你是大专生,还是本科生?”
“如果不是本科,父母也不会借遍了整个村子。”珍珍微笑着说。
“也是。”陈知夏笑了,继续用力的瞪着脚踏。
“但我觉得现在都不重要了,出来以?后,发现好像人均本科,我也不是很出色。”顿了顿,继续说:“学历我已经压箱了,我现在已经开始看?酒局了。”
“为什么?呢?”陈知夏贴近后背倾听。
珍珍:“大山里都是勤快的做,认真的做,上课就努力的学,不怕苦不怕累。但出来这几年,我发现,很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多数时候在原地?踏步。”
“你有梦想吗?”
“如果能有机会,我还是想上酒局,认识更多的人,见识不一样的世?界,不再是埋头苦干,然后买车买房,安居乐业,有条件了,让孩子上城市的户口,我吃过的苦,一样都不会让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