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恶毒之事,不仅恶心了自己,甚至她还觉得若是真的做了,季则尘恼羞成怒,眼中容不下太脏的她,直接一手拧断她的头。
少女低垂着头,安静地等他手上的瘾缓解。
季则尘平素极其克制,从不过分表现痴迷,很快便收回了手。
许是戳舒心了,此时他的神情很愉悦,语气带着沙哑的懒意:“是蛊。”
说罢,他抬起手,露出手腕似象征着贞洁的一点红,在苍白非人的皮肤上很打眼。
“这种蛊出自苗疆,中蛊之人会产生强烈的渴望,想被抚摸、亲吻、倾慕、媾。合等亲近的行为,一旦交合至身体产生情感的高。潮,这种蛊就会自动沉睡,但它也会长大,待到特殊时候就会脱离宿体,变成虫茧,那时候身体已经被这种蛊彻底改变了,之前的受蛊的影响并不会随之脱落,而会一直留着,无可解……”
他缓声地解释如同在佛寺中讲禅解惑,半阖眼眸,如菩萨低眉拈花的温慈目光落在手腕上。
没有任何的慌张,冷静得好似中蛊的并不是他。
而唐袅衣却对这种蛊产生了惧意,苗疆人的蛊无论在何地,都神秘得让人心生敬畏。
这种蛊于她来说已是极其恐怖的存在,竟然能改变人的行为,甚至是思想。
她忙掀开袖口,看手腕上的红痕,登时心凉了半截。
她仰起清丽的脸,殷勤得满眼都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那这个还有解吗?”
季则尘颔首:“能。”
唐袅衣眸中浮起期盼:“如何解除?”
青年眨了眨眸,忽然弯了眸,轻‘唔’一声道:“我还没有想到。”
唐袅衣:“……”
她坐回原位,无言地觑他浅笑晏晏的慈悲脸,没做他想。
毕竟他都知道是什么东西了,若是能解除早就解了,何必再等到现在。
受蛊影响的也不止她,他都不着急,想必也并不难。
唐袅衣在心中安慰自己,沉思他的话,还有自己发现的规律。
似乎这个蛊在每次情绪高潮时都会莫名地消失。
她和季则尘是在那座荒废的村庄里就中了蛊,最初好像的确产生过如他方才所言,强烈的想要亲密接触,但后来就淡了。
是为何会让蛊的影响变淡的?
唐袅衣想起当时季则尘当她是真的夫人,每日都会与她过分越界地接触,乐此不疲得未曾间断过。
她垂下眼睫,眨了眨水眸,攥住膝上的裙摆,匆忙掠过之前那些暧昧的记忆,继续暗忖。
所以是因为情绪达到快感,才能抑制被控制吗?
如果说非得要亲密,那么每次之后,有关梦中本应有的引诱情节,是否会因此结束?
或许她可以直接一石二鸟,解蛊的同时,也顺而将这段梦度过。
如此想着,唐袅衣抬头和眼前的青年对视,面呈犹豫地道:“少师,既然压制蛊虫要……”
明明是在商议正经的事,她看着眼前,像是连多看几眼都似是亵渎的青年,后面的话显龌龊得难以出口。
季则尘单手撑脸,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压在侧脸,看向她的神情似好奇,她接下来是作何打算。
唐袅衣别过头,轻咳嗽一声道:“少师,不如我们先试试,哪种接触能让蛊安静些?”
说完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