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被压制的难受感,眨去眸中因疼而蓄起的雾气,和管家好生解释:“我没有与嬷嬷起过争执,下午我都与悦儿在书阁中,根本就未曾见过李嬷嬷,平素也与她无恩怨。”
她下午都与旁人在一起,如何能与那个嬷嬷起争执?
管家目光落在被扣押的少女身上。
她的双眸干净,看人时的眼珠子漆黑,像是浸泡在清水中的玉石,轻轻一眨便晕开波澜,神情纯粹。
根本无法使人联想,这样的无害的女子会杀人。
那指认指认闻言急了,站出来道:“就是她,我亲眼看见的,我当时恰巧要去三小姐的院中,路过长廊,远远地看见就是她将嬷嬷推进的荷塘,周围都没有人,嬷嬷在水中挣扎,她却站在一旁不停地笑。”
似回想到了刚才的场景,那人眼中浮起惧意,言辞恳切。
唐袅衣抿唇,望向那指认自己的侍女,道:“我与李嬷嬷无冤无仇,为何会突然要杀她?不说我没有理由杀人,若我真的杀了人,被人发现了,我还不逃走,反而还回来?况且刚才与我分开的月儿都能为我证明。”
两人说的话都不向是撒谎,管家心下动摇,此事的确透着诡谲。
但身后的那人就认定了,亲眼看见唐袅衣杀了人。
管家先派人去查,却得来月儿失足落下荷塘的消息。
月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会忽然跌下荷塘?
唐袅衣隐约察觉似乎有谁在恶劣对她,但现在却是死无对证。
管家左右思虑,打算命人先将她捆起来,暂且先关起来,然后待查清楚再做定夺。
还没有将人捆起来,忽然被身后的人唤住。
“你们这是在作何!”
季玉山见那些人,粗鲁地押着人进来,眉心蹙起,上前将地上的唐袅衣扶起来。
侧眸冷声呵斥:“谁准你们如此将一个袅袅,如此押着过来的。”
管家见原是季玉山,躬身道:“回二公子,刚才前院死了个婆子,有人亲眼看见她将陈婆子推进河中,故而现在奴这欲将人,送至大夫人那边定夺。”
季玉山冷笑地瞥了一眼他:“我刚才与袅袅分开,她一直在我身边,如何就能去杀人了?”
管家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忙跪下认错。
季玉山对他挥手:“下去罢,死人之事,我已有定夺了。”
有主子的吩咐,管家自然不再多说什么,将刚才嚷着,亲眼看见唐袅衣杀人的人拉走。
待人都走后,季玉山转头,温和地将她扶起来:“没事罢,可有被吓着。”
唐袅衣摇摇头。
季玉山见她受了惊吓,安慰道:“我已经知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人冤枉,有的人作恶多端,贪心不足杀了人,竟还想推在你的身上,今日务必就将这样心思恶毒的人拿下。”
唐袅衣抬眸看神色忿忿的季玉山,心中暗忖他话中的人是指的谁。
“多谢二公子。”
“妹妹不用多礼。”季玉山上前将她扶起,失落道:“许久不见妹妹,竟连一声二哥哥都不叫了。”
他为人谦和有礼,与季阿厝一样真心将她当做妹妹。
唐袅衣抿唇笑:“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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