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唐袅衣。
前不久被那些人追着过来,便发现了她。
少女穿着不合身的衣袍乖乖地蹲在门口,双手抱着膝盖仰着未施粉黛的白皙小脸,一双明亮的杏眸时不时地望着前方,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谙世事得令人升起恶意,甚至是摧毁欲。
所以看见她的第一眼,他便产生恶劣的想法。
这样纯白的少女被那些人发现,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会在不知名的角落破败,再慢慢地腐烂。
单是幻想就足以让他眼中浮起古怪的欢愉,眼尾上扬的桃花目中泄出一丝愉悦,饶有兴致地垂眸,欣赏般盯着她慌乱的脸。
少女的脸颊很软,甚至是很脆弱,似娇嫩的花瓣,稍用力掐住,就留下了红艳艳的印记。
他笑得越发愉悦了,情绪在失控,黑暗中不断传来的压抑和癫狂的气息。
唐袅衣的呼吸越发艰难,察觉到了这个少年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现在他起了杀意,想要就这样将她掐死在这里。
唐袅衣因窒息涨红了脸,为了求生,她伸手压住他的掐脖子的手。
还没有碰上,他便主动松手了,弥漫在周围的气息瞬间淡去。
但有种滑腻似蛇的东西代替那双危险的手,继续缠住她的脖颈,吐着信子,舔着她的脸颊。
蛇。
唐袅衣僵着身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
里面安静,上面的声音便越发明显了。
在几间屋子和院子都搜寻过,没有寻到人。
穿着苗疆服饰手持双刀的汉子神色凶狠地环顾周围,听着手下人的话,冷笑一声,蓦然将手中的大刀插在地上。
巨大的声音直让地面也抖了几分。
本以为追一个身上有毒的人手到擒来,没想到竟然这样能躲。
大汉心中很是恼怒,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那小子倒是能藏得,竟从主子的手中逃走了,只是不晓得他有没有本事将身上的毒解了,不然哪怕是他跑了,最后也只是死路一条。”
手下的人上前附和:“大哥放心,以他的手法,绝对解不了身上的毒,除非用药人炼……”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大汉提起手中的大刀,斩断了头。
被砍断的头颅飞溅出血洒在地上,头颅轱辘地滚了一圈,死不瞑目地睁着眼。
周围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大汉瞥了眼地上的头颅,淡道:“将这个什么都往外面说的蠢货,拖出去丢了。”
“是。”
头顶上很快传来尸体的拖曳声。
莫说上面的那些人了,地窖中的唐袅衣都有些无言,反派死于话多能亘古不变,还是有道理的。
那些人本就怀疑人躲在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搜寻到,但不代表真的就没有藏了,如此大剌剌地说出来,好似生怕不被人发现。
死得果真不冤枉。
黑暗中唐袅衣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人也在笑,胸膛不停地震动,微弱的呼吸都在发抖。
他听见了外面的话了。
原来只偷了蛊没有用啊,还得需要用药人炼蛊,才能解除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