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对她钦羡又嫉妒,早知少师如此慈悲,都该壮着胆子去求,说不定也能留在少师的身边。
但少师并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同意带上一人已是极限了。
刚才听训时谷荷没有看见她,还以为她此次不会去了,没想到临走之前又出现了。
谷荷看见是她和自己同一马车,原就因为此前陷害少师一事,对她抱有微妙敌意,此时心情很是微妙。
少师沅茞澧兰,是清雅绝尘的慈悲人,寻常多看几眼便觉得是亵。渎,她竟然为了想要得到少师,而生出这样阴毒的心思。
谷荷瞪着靠在角落的人,倏然冷哼出声。
唐袅衣听见了,心中很无奈,她现在真的很虚弱,骨头缝隙都是软的。
谷荷见她疲倦地休息,眼眸一转,故意从包裹中拿出两块石质地的东西,假装玩耍发出刺耳的声音。
唐袅衣阖着眸,听见扰人心烦的声音,眉心轻颦,但没有睁开眼。
从看见谷荷的第一眼,她就看出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很是不待见,许也是因为海棠宴那件事。
她在心中喟叹,早知大赵会说出来,她就不应该用此理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季则尘,唐袅衣又想起了前不久,还在书阁五楼。
她本是躲在书柜中,结果被季则尘发现了。
他像是钟爱毛茸茸的狂徒,扣住她的后颈疯狂亲,还食不知餍的将她又吃透了才放开。
她像是个被艳鬼吸干精气的书生,杵拐走路都还会颤腿。
原以为季则尘结束后会放自己回去,没想到他竟带着她去了竹林精舍,让傀儡仆服侍她沐浴更衣。
待她沐浴出来后就被傀儡仆告知,他已经先行一步了,让她也跟过去。
经历昨夜下药之事被发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原是不想再跟去南江,但因为身上的蛊犹豫了一瞬。
被傀儡仆看出她不想去,拽着就往外跑,好似生怕她会跑,半分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唐袅衣思绪拉回来,暗叹又搞砸一件事。
刺耳的声音不停地响起,最初她还觉得有些刺耳,渐渐听出些许节奏,就着这样清脆的声音陷入沉睡。
一旁的谷荷忙碌半晌,都没有等到她睁开眼,或者是出声。
谷荷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在角落蜷缩得似是一只猫儿的女子,忍不住探头偷看。
少女浸透的肌肤吹弹可破,唇瓣微圆,乖巧得令人心生不忍。
这样一副弱不堪承受的无害模样,究竟是怎得这般大胆,竟然想出那样阴毒的法子陷害少师的?
谷荷收回惊艳的眼神,瞪了她好几眼,没再继续发出刺耳的声音。
马车窄小,将将容纳两人,材质不如主子精致得连杯茶都纹丝不动的马车。
若是要小憩,左右摇晃得频频撞上额头,免不了要有肢体碰撞,而且睡得极其不舒服。
谷荷忍着这样的不适,刚闭上眼,肩上就被轻轻地靠了。
除了唐袅衣没有其他人了。
这恶毒女子真不客气。
谷荷气愤得睁开眼,正欲呵斥她,睁眼却看见,原本在角落蜷缩的唐袅衣已经睁开了眼。
少女杏眸中似蒙着蔼蔼的雾气,乖软地盯着她,正用手拍她的肩膀。
谷荷的气焰登时软下,仍旧凶巴巴瞪她:“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