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思霜不喜欢这种气氛,当时恰逢北方战乱,于是她主动请缨前往北方祛除敌寇、镇守边关,这么一镇就是五年。她虽不是四姐妹中第一个封王的,但这个安北王的封号,绝对是最有分量的。
这也是祝佩玉选择北洲的原因,虽然时下战乱不断,但有安北王坐镇,北洲一直处于有惊无险的境遇。
前提是,她要离军中远一些。
毕竟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如果在安北王麾下效力,那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而且,若祝佩玉没有记错,凤思霜马上将被女帝召回京城。这一召,就是一年光景。作为安北王的文书小秘书,想必也是要去京城的。
按照书里的节奏,男女主现在感情升温,处于黏黏糊糊的进度里。她不敢想两人因自己闹的人仰马翻,万一再被温心捅一刀,她上哪说理去?
上次能复活那是天道理亏,这次她若又死了,那可是真死了。
一想到这,祝佩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祝佩玉在这天马行空,凤思霜也在打量着她。
她将祝佩玉从下打量到上,又从上打量到下,最后脑子里只飘过一句话: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是穿的太过臃肿,还是身体患有疾病,总之她就看到一件非常宽大的粗布麻衣将人从上罩到了下,远远一看,就像个臃肿的麻袋上长了个脑袋。
天气复苏,边关小部落也都在忙着耕种,所以格外安定,凤思霜感觉自己都要闲出屁来了,正巧军中到赛岭县采办,于是她亲自带队,顺便领回去一位文书。
她每月都要给母皇上书陈述战况,即便并无战事也需言明。幕僚虽还有几位,虽然都是废话连篇,可谁写不出从前那位文书的庄重活泼。
一板一眼陈述会招来母皇不满,认为她敷衍了事。奏折打回边关,她又要挠头。
她就是个打仗的,为什么要受这些罪?
直到看到赛岭县递来的公文,通读下来,废话连篇且庄重活泼,凤思霜如获至宝,这个吏书就是她要找的人才!
虽然奇奇怪怪,她也忍了,毕竟就是个写奏折的,平日也见不到面,由她去吧。
她手握银蟒尖锋,起身道:“走吧!”
祝佩玉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一想到那画面,她咬了咬牙,作揖道:“小的粗鄙不堪,又无见识,恐无法担任殿下书记一职,还望殿下恕罪。”
凤思霜五官立体分明,走路时步伐更是坚定,即便在人群里也能轻易辨认出她的独特。
闻言微挑眉尾,眼神锐利,银蟒尖锋一挑,枪头直冲祝佩玉面门:“你再说一次?”
祝佩玉:“……”
枪头上的铁锈味一股脑冲入祝佩玉鼻腔,她眼眸紧缩,枪头分明擦的雪亮,甚至能照出人影来。既没生锈,那铁锈味从何而立不言而喻。
害怕。
祝佩玉咬了咬唇。
好在一旁的县令见状不妙,呵呵笑着插科打诨过去:“殿下,祝吏书的意思是,她需要时间回去收拾一下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