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眼睛盯了她很久,才晃晃悠悠的起身行礼;明明才睡醒不过半个时辰,可两人才说了几句话,便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她派蒋幼柏去观察,藏老一日清醒的时间,也才三个时辰左右。
某日半夜,凤思霜与蒋幼柏爬上了祝佩玉的床,祝佩玉迷迷糊糊与两人卧膝短谈。
“乔蝶肯定是有异心了,这不能全怪她,主要是藏老太严苛了,她得不到施展,想取而代之于是人之常情。至于有没有叛变,她也不确定;师三郎那药膳不知有没有问题,小的仔细观察这两日,师三郎为人就是善良。但就是太善良了,反而让小的有点摸不透。”
蒋幼柏气愤至极,先以没良心为论调对乔蝶展开了抨击,最后得出结论:“此女断不可留!”
凤思霜则是认为师凉夏有点问题,她虽接触的郎君少,但接触的郎君对她无欲无求的,师凉夏是第一个。
祝佩玉:“……”
殿下你虽然出身显贵、战功赫赫、长的不错、武艺高强、身强体壮。可也不用如此自恋。
蒋幼柏正色道:“殿下出身显贵、战功赫赫、长的不错、武艺高强、身强体壮、满身优点,师三郎竟然对她都不动心?那这个师三郎绝对有问题!”
凤思霜眼睛瞪的很圆,如同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盟友:“是吧!”
蒋幼柏频频点头:“是!”
祝佩玉双手扶着额头:蒋幼柏,你就宠她吧。
凤思霜向来雷厉风行,说话间钳着祝佩玉的手臂风风火火的出了门。惹的不少人围观瞧热闹。就连凤思楠也不例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笑道:“祝吏书这是又惹皇妹生气了?”
凤思霜朗声道:“这次没有,她说想情郎了,但不会骑马,求本王带她一程。”
“皇妹还真宠她。”
“本王顺道去看看热闹,一女宠二夫?这场面想想就热闹。”
凤思楠双目微微一瞬:“说的本宫都想去瞧瞧了。”
凤思霜大方邀请:“一起啊。”
于是,两人同骑一马的画面,变成两列队伍。
队伍抵达一区庙宇时,场面也变成了大型慰问现场。
两个皇女带队亲至,足可见对一区医护及患者的重视,人群中已然有了啜泣声,凤思霜受不了这种气氛,默默站到了凤思楠的身后,仿佛她忠诚女护卫。
凤思楠则游刃有余,体恤慰问、客套寒暄,无不感人肺腑。
祝佩玉微微撇嘴,钻进了门。
偌大的医护区就剩下了两人,一个是有点缺心眼的小丛同学;另一位就是自诩低贱的红纱。
红纱退了繁杂的舞衣,只着了一件灰白的粗布麻衫,头发用树枝简单盘成了一个啾啾,明明穿的很寻常普通,可自幼习舞,练就了一个好体态,只是往那一站,纤长的身量就足以引人注目。
眼下正忙着凉晒草药,听到脚步声临近如同无枝可依的幼鸟,急急忙忙的低着头躲到了角落,却不想那人直奔自己而来,站定后,还弯着腰侧抬着头看他。